「吃午飯了沒?」
季時嶼穿上外套,邊往外走邊問。
漆望跟著他出門,聞言啊了一聲,搖了搖頭,想到他看不見,又說,「沒吃。」
「走吧。」
「去哪?」漆望遲疑著問。
「你說呢?」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遇到三位老師提著外賣上來。
「季老師,這是你弟弟啊?」
三位老師,兩女一男。說話男老師大概三十五六歲,一米七二三,裹著厚厚的羽絨服,笑容滿面,兩個女老師不到三十歲,好奇地看裹得嚴實但穿得不多的漆望。
幾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上了潔白的雪,清冷的氣息掩蓋了他們身上的信息素。
「嗯。」季時嶼點頭。
漆望忍不住看他一眼,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他弟弟了?
「你們要去吃飯的話最好拿把傘,雪太大了。」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女老師嘆氣說,目光落在漆望身上,微微擰眉,「你弟弟穿得也太少了,小心感冒。」
胡宣家裡也有一個弟弟,最近正值青春期,整天穿得鬼迷日眼的,像個精神小伙,現在她看到穿得不分季節的男孩子,都像是看到自己弟弟,忍不住說兩句。
「好的,多謝胡老師,我們先走了。」
季時嶼朝三人微微點頭,錯過幾人往下走。
季時嶼身高腿長,背部寬闊結實勻稱,雖然只比漆望高半個頭,但望著比他健壯許多,一雙大長腿在大衣下若隱若現,一步差不多有漆望兩步。
走下樓梯,拐彎出過道,自動感應門打開,冷空氣灌進來,吹得漆望一激靈。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隔絕了人的視線,世界變成純白。
雨傘架在漆望這邊,上面還有一把黑色的傘。
漆望拿起撐開,舉到季時嶼頭頂,想為他撐傘,只是傘剛舉起,就被人奪去。
「走吧。」
季時嶼舉著傘,神態自若踏入大雪中。
漆望跟上,兩人之間隔著七八厘米的距離。
咯吱咯吱——
漆望踩在地上,鞋底和雪地接觸,發出一種純粹的節奏韻律。
冷風裹挾著雪花往人身上撞,漆望攏了攏衣領擋住脖子,但冷風還是一股一股往他衣服里灌,裹挾身體,冷得他顫抖不已。
他錯了,他不該穿這麼少,早上出門的時候也沒下雪啊!
視線都模糊了,漆望縮著頭,小心跟著眼前的黑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