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望撇開目光。
季時嶼在手機上點了幾下，通話的鈴聲響起。
「你在幹什麼？」
沈玉好奇。
季時嶼看他，唇角微翹，「給郭高打電話。」
「別別別，我錯了，哥，我錯了，掛了吧，別打。」
沈玉手忙腳亂起身搶過季時嶼手機，將電話掛斷，這才拍拍胸口安心坐下。
還好他們的位置在比較隱蔽，餐廳每張桌子之間的距離又控制得比較遠，要不然他們這桌必定引起附近幾桌人的關注，甚至不滿。
一通未打通的電話，讓接下來的晚餐時間過得平靜而得體，避免今晚三人一起被拍然後上傳到社交軟體的可能。
沈玉最近閒下來，也沒什麼事做，欣然接受季時嶼的委託。
他也好奇季時嶼和漆望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他將兩人的關係摸清楚，那郭高就不會對他冷臉相待了吧。
當然，這兩人的關係一目了然，只是其中過程更耐人尋味。
沈玉八卦因子又開始在體內興風作浪。
漆望自從知曉今晚請吃飯的人是誰，就一直處於一種虛空狀態，尤其是沈玉和他印象中完全不同，打破他一貫認知，又有季時嶼和沈玉接下來的交談，他整個人腦子都不甚清醒。
沈玉是季時嶼給他找的表演課老師！
「這麼美的人雕琢一下，一定能更加耀眼奪目。」
沈玉目光掠過漆望的臉，最後落在漆望眼睛上，他眯起眼睛，含情脈脈的眼眸瞬間變成評價和審視，像是透過機器在看漆望，衡量漆望的價值或者從哪裡下手比較適合。
漆望不適的挪了挪臀部，想要躲開沈玉的視線。
季時嶼的手臂從漆望面前橫過，用夾子夾了塊牛排。
等他手臂離開，沈玉已經低頭在擺弄手機了。
今晚義大利餐廳食物味道不錯，分量也大，其中香煎鱈魚漆望一個人吃了兩份，離開餐廳的時候臉上帶著紅，因為暖和，臉頰上浮起兩團紅暈，漂亮得震人心魄。
沈玉瞥見，深深吸了口氣，趁著漆望付錢間隙，肩膀碰了碰季時嶼，惆悵，「再不抓緊點，等他想開了，你就等著後悔吧。」
季時嶼斜睨他，沒說什麼。
漆望來的時候是衛森送的，回去坐的季時嶼的車。
車是暗紅內飾，淺淡的車載香水，漆望本想坐在後面，季時嶼卻提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他順勢坐進去。
天空已經完全黑了，路燈和高架橋兩旁矗立著的高大建築亮著金色的光，車裡安靜，時不時有光線從兩人的臉上斜切而過，明明滅滅，帶著撩人的氛圍。
漆望想說什麼，但是季時嶼在認真開車，漆望不好打擾，就用餘光看他，雙手握著方向盤，側臉認真帥氣，露出是右手腕戴著漆望送的腕錶，指節上的戒指已經取下。
漆望扭頭看向車窗外，想到這段時間和季時嶼的相處，神色有些悵然，十九歲只身前往美國舊金山的漆望絕對想不到二十六歲的漆望能坐進季時嶼的副駕駛。
「想聽什麼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