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不管漆望在公司待到多晚,只要季時嶼在北城,就會來接他,然後兩人一起回家。
「季老師,我好累啊。」
漆望趴在季時嶼胸口,嗅著他的氣息,從他身上汲取力量。
「辛苦了。」
季時嶼扶住軟綿綿的漆望,有些心疼摸了摸他半乾的頭髮。
漆望練完舞直接在公司洗了個澡,此時身上都是沐浴露和他身上的淡淡的鳶尾花的味道。
按理說匹配度高於百分之五十才能聞到彼此信息味道,季時嶼覺得有時間可以去做一個與鳶尾花信息素的匹配度檢查。
匹配度較高的兩人待在一起久了,容易誘發對方發情,要做好預防工作。
漆望安靜趴了十幾秒,慢慢直起身,和季時嶼往停車地方走去。
上車,漆望將黑色的運動斜挎包拉到前面,低頭翻找。
季時嶼看到,好奇問,「找什麼呢?」
「皮筋。」
這段時間漆望頭髮長長了不少,到肩長度,他懶得去剪,造型師看到後,給他做了幾次髮型,最後強烈要求他在演唱會前一個月不要剪頭髮。
「看來又丟了,算了,明天就去把頭髮剪了。」
漆望嘟囔幾句,手一翻,早上丟進包里的檢查報告直接掉落出來,在副駕駛散開,漆望提起一口氣,不敢看季時嶼目光,低頭垂眸撿起紙揉成一團塞進包里。
「你生病了?」
漆望手速再快,季時嶼還是看到報告上醫院的名字,
那名字季時嶼很熟悉,他之前兩次送漆望去的都是這家醫院。
他熄火,看漆望。
漆望將包塞到後腰,勾唇笑了笑,「沒有,只是許醫生讓我定期去檢查,今天早上剛做了。」
「早上去做檢查怎麼沒告訴我,下次是什麼時候?」
季時嶼重新啟動車輛,車輛平穩駛出黑暗的停車場。
「六月份。」漆望答。
「之前我就想問,你為什麼要注射高純度抑制劑?」
間隔這麼短的定期檢查,季時嶼一下聯想到漆望注射高純度抑制劑那晚,他送漆望去醫院,許醫生似乎習以為常,熟練為漆望做了一系列檢查,還將他支開了。
「哦,那段時間身體不太好,普通抑制劑沒什麼用,現在身體好了,已經不注射了。」
漆望目視前方,淡定的撒著一個又一個謊。
按理說抑制劑每個人每個月只能注射一次,漆望身體不好那幾年,普通抑制劑一個月要注射三四支才有用,直到後來普通抑制劑沒什麼用,只能用高純度抑制劑。
遇到季時嶼時高純度抑制劑已經將他身體榨乾,他那時就像一個處於高壓狀況下,布滿裂痕的玻璃杯,稍不注意就支離破碎。
前三個月的發情期他是靠人造信息素度過,現在人造信息素只剩下最後一支,而這個月發情期還沒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