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還用人檢查嗎?」方傾居高臨下地問道。
那Alpha摸了摸自己摔痛的屁股:「不、不用了。」
方傾一甩頭,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小方醫生今天這是踹了第六個Alpha了,辛苦辛苦。」旁邊那醫生對方傾笑道。
「……我電棒都要使沒電了,你們經常遇到這種事?」方傾不可置信道。
「唉,我們是護士啊。」
方傾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在醫院,說是沒有被特殊照顧,其實還是被照顧了,被「醫生」這個頭銜、或者是被「教授」這個頭銜照顧,Alpha們看人下菜碟,一看方傾那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樣子就知道對方凜然不可侵.犯,也不敢調戲,可苦了這些小護士們。
這一待,就是兩個多小時,天都要黑了,方傾還是沒找到脫身的機會。
於浩海坐了下來,按要求,將手腕遞到了對面。
「握拳。」
於浩海聽著指令,握緊了拳頭。
對面醫生輕輕地笑了:「不用那麼用力,再松一點兒。」
於浩海聽著聲音熟悉,才從口罩後面辨認出對方:「袁真?」
「嗯,是我,浩海。」袁真把手指放到於浩海的脈搏處時,指尖一碰觸,心尖就覺一燙。
於浩海朝周圍四處張望找人,帶動著手腕也在桌子上拖動。
「別動。」袁真輕輕按住了於浩海的手腕,又忍不住張開手,去包住了他的拳頭。
他手好大,竟然連一半都包不住。袁真心裡感嘆。
於浩海不動了,也看著自己的手腕。
袁真診脈的動作仿佛停滯,時間都凝固了。
「這麼長時間?」於浩海問。
「脈象正常,但是我要數一下每分鐘的跳動次數,你一說話我又得重數。」袁真說。
「哦。」於浩海心裡奇怪,以前好像幾秒就完事了啊。
袁真已經從他微蹙的眉頭中看出不耐煩來。浩海就是這樣,明明看著比瀚洋要溫和懂禮,但其實內心深處並不愛搭理Omega們,小時候自己和王俊只要一過去玩,他開臥室門看見是他們,便笑了笑,行個禮,接著就鎖上了門。反而是總愛作弄Omega們的瀚洋,是真的對他們友善。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只愛追著於浩海看。
去看他乾淨的房間、看他收藏的油畫、聽他愛聽的音樂,也去買他放到書架上的書。爸爸常說心疼浩海,總覺得他把自己逼得很緊很累。
袁真想,也許自己是被爸爸洗腦了,也開始心疼起浩海來。如果說人類翻越一座高山已是辛苦,那翻越一座叫「父親」的高山,更是辛苦加倍,何況那座高山,名叫「於凱峰」。
可是於浩海不服輸,他一次次孤身一人去挑戰父輩的極限,只是為了證明自己。
「以後我的A字打頭的艦隊,會比Art更強。」於浩海在成年禮上說了這句願望後,全場大人們鬨笑一片。
可袁真相信,於浩海一定能做到。
「我祝哥哥事業有成,和未來大嫂相親相愛!」尹瀚洋在典禮上對於浩海舉杯說道。
於浩海笑了笑,跟弟弟碰了個杯。
大嫂?大嫂是誰?
暗戀了於浩海那麼多年的袁真這才從於浩海微赧的臉上看出內容來,可惜,已經是在他85歲的成年宴上。
「方家的兒子,」老袁笑著對厲庭說,「也是門當戶對了。」
厲庭:「難怪方勻不把兒子帶到宴會上,這些年藏得跟什麼似的,原來是怕被惦記上,哈哈。」
「惦記十幾年啦,」老袁笑道,「據說那孩子才滿月,就被浩海看上了。」
「那得多好看啊,說的我都想去見見了,浩海的要求可高了,一般的看不上。」厲庭說道。
「哎,我聽說已經開始出來行醫了,就在醫院吧,阿真,你見過嗎?」老袁問在臥室里驚得說不出話來的袁真。
「就來了這幾個醫生嗎?」於浩海看袁真在發呆,忍不住問道。
「啊,哦,還有別的醫生,分了六個組。」袁真連忙把手鬆開,在體檢單上打對號。
「六個組啊,」於浩海想了想措辭,「我們Art的家屬,除了你,還有來的嗎?」
Art家屬里只袁真和方傾學醫,這問的十分巧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