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於浩海殷切地看著他。
方傾只好就著於浩海的手低頭咬著柚子果肉,酸酸甜甜的,略有一點清苦的味道。他不知道這是什麼風俗,像是遠古時期野人求愛似的,把自己信息素所屬物弄到伴侶全身或嘴裡,讓對方完全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其實於浩海是模仿父親的所作所為,從小到大,家裡的椰子源源不斷,於凱峰像個果農似的從各個島上採購大量的椰子運到家裡給尹桐,在他的耳濡目染下,於浩海領悟一件事,那就是給對方水果,如果對方吃了,那就是「可以做了」。
只是他搞錯了一件事,尹桐的信息素是椰子所以愛吃椰子,並不是於凱峰的信息素是椰子,所以於浩海這行為實際上是用自己的信息素來侵襲別人,既不文明也不浪漫,還很野蠻。
方傾覺出他不懂,也沒說穿,只是在他的強迫下吃了三大瓣柚子才算完。
「謝謝!」於浩海感激地摟住方傾,以為自己求愛成功了。他把方傾困在桌子邊沿和自己的胸膛中間,低著頭輕輕抵住他的唇,小心地碰觸、索取,繼而探入,溫柔而纏綿地追逐著方傾,盡情地吸吮著他的味道,然後站了起來,抱著方傾走到床邊,撲通一聲把他按倒,還貼心地用手臂馱著他的腰怕他摔痛,繼而壓在他身上,開始瘋狂地撕扯衣服。
方傾被吻得暈暈乎乎的,身上被撫到的地方又熱又燙,像被過電了一般,直到聽見紐扣掉在地上、不停打轉的聲音,方傾才恢復了一絲清醒,可嘴被吻得連喘氣的空隙都沒有,更別提說話了。
「浩、浩海……」方傾偏過頭去,艱難地推他,可他很沉很重,根本推不動,「別這樣……」
於浩海被他推了幾次有些不高興,用力撞他,施以懲戒地用全身重量去壓,聽到短促地窒息了幾秒才饒了他,然後開始動手。
「不要、不要!」方傾又擋了幾次,於浩海想拿開他的手,結果一個寸勁兒反向掰彎了他一根手指,他啊一聲慘叫,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弓起了腰、彈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於浩海聽他聲音不對了,連忙從他身上翻了下來,看他張著手指痛得直發抖,才看到他的小拇指歪在一邊已經脫臼了。
方傾疼得眼冒金星,臉色煞白,於浩海抓住他的手肘,扶正了他的手指,用力一翻轉,又把他的小拇指接了回去。
方傾的眼尾、鼻尖和嘴巴全都紅了,他很白淨,所以一紅就很明顯,又很不禁痛,一串淚珠潸然而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於浩海連忙把他抱在懷裡,心疼地把他臉上的淚珠吻干,又不住地跟他貼臉,懊惱的不行,「還疼嗎?你、你為什麼要推我,我就是想要你……」
方傾被他晃得腦袋發暈,身子骨快散架了,他挺過手指的那陣劇痛現在已經好多了,只是疲憊地抱住正在發瘋的於浩海,一下下拍著他的後背安撫著:「不疼了,沒事了,接上了。」
於浩海先是低頭檢查他的手指,又抬頭看方傾的臉,接著又看手指,又抬頭看方傾的表情,判斷他有沒有生氣。
方傾被他大狗一樣清亮無辜的眼神和翻來覆去的動作逗笑了,兩手固定住了他的頭,跟他額頭觸碰著額頭,輕聲說:「真沒事了,我沒生氣。」
方傾被摟進懷裡,靠在於浩海的胸膛上,聽著他砰砰作響的心跳。方傾知道他嚇壞了,同時,也感受到那灼熱一直抵在自己的身上沒挪開,即使這麼一番折騰,也熱情似火。
「不是不給你,是我明天上午還得越野跑,下午還得游泳,你又沒有防護措施,一旦我有了……」方傾試圖跟他講道理。
「那就生。」於浩海說。
方傾噼里啪啦打著他的後背,說:「不行,我要跟你一起上戰場,自從上次看到你救統帥那麼危險,我就想以後你去哪,我就去哪。所以……我們起碼得等兩年後,一切都穩定了再說。難道你想讓我變成全軍的笑話嗎?我參軍到這裡,就是為了給你懷孩子嗎?」
「那又怎麼了,你沒聽艾蘭說嗎?上一屆有畢業就吃孩子滿月酒的。」於浩海不以為意道,「你來就是陪我的。」
「不止是,」方傾按著他的胸膛坐起來,看著他,「我必須通過考核,跟你一起去昶洲。」
於浩海滿臉寫著:那不可能。
「我認真的,」方傾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必、須、要、去。」
於浩海看了他一會兒,從床上跳下了地,看了看牆上掛的鐘,對方傾冷酷地說:「你收拾收拾走吧,天黑了。」
方傾忍不住笑道:「真無情,不讓做就趕走。」
他低頭看了下就剩兩個扣子的襯衫,心想這人真是他的衣服殺手,已經被他毀了幾件了。
他把襯衫整理好,下了床,又去撿馬甲和外套,一件件穿回身上,卻不知於浩海站在那裡已經生氣了。
他本來以為冷酷地趕方傾走,方傾會賴著不走,還要待一會兒,結果人家二話沒說就開始穿衣服了,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