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傾剛應了一聲,就見凱文遜立刻跑進了診療室,把門鎖上了。
方傾:「……」
這有什麼好躲的啊?
萊斯利咳嗽了一聲,推門走了進來。
「下午好。」方傾對他說。
「……陰陽怪氣的,」萊斯利知道方傾這段日子對他懷恨在心,怪他沒說服於浩海,讓他參與行動,他懶得解釋,所以平常也很少來,這次是有事告訴他才過來,「你好了?」
「快好了,現在走一會兒還是得需要拐杖。」方傾說。
「嗯,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不對,是兩個。」萊斯利說。
「啊,什麼啊?」方傾明知故問。
萊斯利在外面跟方傾說話時,凱文遜如願以償地進到了診療室,坐到了王俊的床邊上。
「外面有人說話你都不醒,」凱文遜看著他,心道,「缺心眼。」
王俊左手邊上是一本名字是《偵察兵日記(重點難點)》的記事本,翻開扣到了床上,裡面記著他一直記不住的東西。凱文遜將本子拿了過去,打開一看,裡面密密麻麻的字,記的是水星島嶼的分布圖。
凱文遜:「……」
所以,您現在的「重點和難點」,還停留在水星的地圖上???
凱文遜抬起本子就想打王俊的頭,可王俊一無所知,只是酣睡著。
他細密的眼睫毛隨著呼吸顫動著,小小的鼻尖上翹,幾顆雀斑分布在左右眼瞼下面,給這張小臉平添了幾分孩子氣。他睡得臉頰潮紅,氣息勻長,一呼一吸間,聞著有種鄉野里的草木芬芳,那種時不時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質樸純真的生命力,讓凱文遜這種久纏於病榻之上的人覺得陌生和新奇,也時時勾著他不住地往王俊這裡望去。
王俊顯然是背這島嶼名字背得人都麻了,本子被他翻得破破爛爛的,一些相似名稱的島,還被他畫了五顆五角星,表示了難度等級是TOP級別。
「笨死你算了,」凱文遜看著他,越看越有施虐欲,眼神逐漸幽暗,又在心裡說了一句,「弄死你算了。」
外面萊斯利告訴了方傾好消息都是什麼,方傾平靜地表示了開心,萊斯利有些驚訝,誇了幾句,說他「處變不驚,多加改進」,就走了,方傾剛送客回來,凱文遜就一臉可疑的紅暈,從診療室里走了出來,對方傾說:「我也走了。」
「哦,你躲什麼……」方傾話沒說完,愕然發現了裡面躺著的王俊,這才後知後覺起來,他一把拽住凱文遜的衣服袖子,「你在裡面幹什麼了?我說你怎麼進去了,原來是沒安好心!」
「什麼都沒幹!」凱文遜急匆匆地走了。
又過了幾分鐘,王俊終於醒了,起來對著鏡子撓了撓亂七八糟的頭髮,把書本放到小包里,背著要走。
「你怎麼這麼能睡啊?」方傾問。
「上午我們偵察兵考試了,昨晚我一夜沒睡,臨時抱佛腳,嗚,也不知道考得怎麼樣,」王俊在水池裡洗了洗臉,咽了下口水,奇怪地對方傾說,「你喝酒了?還餵我喝了?」
「沒啊,這外面就是實驗室,禁酒。」方傾把試劑瓶中消耗掉的藥物清理乾淨,一琢磨這話不對,問道,「你怎麼這麼問?」
「我嘴裡有股酒味兒,奇怪,像是什麼……高級的酒,」王俊說,「XO白蘭地之類的,可能是我睡糊塗了吧。」
王俊背著包去進行下午的訓練了。
XO,白蘭地?
方傾細細地琢磨著,他這人有著對奇怪事物的警覺和作為醫生的邏輯分析能力,事出反常必有因。
白蘭地,威士忌,瑪格列特,老白乾兒,二鍋頭這些都是酒……等等,瑪格列特?這不是公主的名字嗎?公主為什麼叫瑪格列特,因為她的信息素是酒類,是瑪格列特雞尾酒,那白蘭地,白蘭地難道是凱文遜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