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委委屈屈地說:「是。」
尹瀚洋一雙大眼睛反覆在凱文遜寒著的臉和王俊的臉上打轉,對王俊說:「你要是被威脅了就眨眨眼。」
「我威脅什麼了?!你什麼意思!」凱文遜立刻發起火來,跟尹瀚洋眼瞅著又要干架,王俊連忙推著他跑了。
一到食堂里就麻煩不斷,特別是那個該死的尹瀚洋,凱文遜看到他就吃不下飯,他開始使壞,要王俊帶他回他個人的房間裡用餐。
「不行,AO有別,」王俊牢記著方傾的話,堅決不肯走進Alpha的宿舍樓中,「我不能跟你進去。」
「就我自己,我單獨住一層,」凱文遜耐心欠奉,不住地忽悠王俊,「快帶我進去,我要在裡面吃飯。」
「你以前從來不搞特殊的,都在食堂吃……」
「我現在生病了!腿壞了,臉也破了!」凱文遜在輪椅上大叫,「跟以前能一樣嗎?你也不像以前了,怎麼一路都跟啞巴似的不跟我說話?」
「我不知道說什麼。」王俊低著頭說。
「抬起頭,看我。」凱文遜的手指發起抖來,「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王俊只好抬頭,對上了凱文遜的眼睛。
別惹我火了,惹我我就弄死你。
暴虐的因子在他體內升騰、膨脹,他竭盡全力不從輪椅上站起來襲擊王俊,只是不停地想著:你們都是將軍的兒子,我是強.暴犯的兒子,強.暴犯的兒子什麼都幹得出來。
「那我們去食堂,單獨找一張小桌子吃飯行嗎?」王俊最後退而求其次,「就咱們兩個人。」
就咱們兩個人。
這句話神奇地安撫了凱文遜暴躁到要發狂的心,他原本惡狠狠盯著王俊的眼睛裡,目光軟了下來,瞥向別處:「那要在角落裡,不能太吵。」
至此,王俊和凱文遜就在食堂一角的小方桌上吃飯,凱文遜其實遠沒有尹瀚洋挑食,給啥吃啥,並不嬌氣,以前王俊就發現了,凱文遜嘴硬的很,但是王俊餵到他嘴裡的東西,他從不吐出去,即使咽了之後嘴要不停地叭叭。
凱文遜默默記下王俊喜歡吃的東西,像是蒸南瓜蘸奶油,烤得有點兒焦的多寶魚、黑虎蝦,還有軟爛的芋頭,或是帶著花苞的蒲公英等等,他囑意廚房要把這些食材變著花樣做好,往這桌子上放,王俊每天都發現小飯桌上有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也會忘了別的,抬頭對凱文遜笑一笑。
他只要一笑,凱文遜心情就好受很多,霎時覺得自己能原諒全世界。
可這些醫生來了之後,王俊已經是第二次推著自己在小賣部外面「看醫生」了。
這些鬼醫生有啥好看的,從小到大就跟醫生打交道的凱文遜一點都不喜歡這些「白大褂」,看他們就覺得他們是「催命鬼」。
「呵,我不覺得他們比新兵營的Alpha戰士們帥到哪去,」凱文遜坐在輪椅上,對一眾發花痴的Omega們說,「你們眼瞎嗎?」
Omega們都低聲笑了,Alpha生物們天生好鬥,在他面前誇別的Alpha帥,他當然不樂意了。
凱文遜聽Omega們的笑有揶揄他的意思,又開始說道:「只是他們穿著白衣服,給你們一種『制服誘惑』的意思,不信把他們扒了換上軍裝,保證你們都沒法把他們從戰士們分辨出來。」
Omega們又是一陣鬨笑,艾蘭可不怕什麼王子,他說:「得了吧,醫生們天天在屋裡,看著都比戰士們要白淨,膚白才能貌美,殿下你不知道嗎?」
「沒覺得他們有多白,就是衣服的緣故,有句話叫『要想俏,一身孝』,你沒聽過嗎?」凱文遜振振有詞道,「白衣服顯得乾淨而已,其實一個個長得都非常一般!」
和方傾一起買咖啡的聞夕言聽到這話樂了:「第一次聽人這麼說,我們這白大褂那是孝服嗎?怎麼能同類相比呢?」
凱文遜見竟然有醫生敢公然懟他,他立刻接話道:「孝服有什麼錯嗎?敢問這位醫生給多少病人送過終,又有多少病人枉死在你的手上?」
這話已經是非常缺德了,聞夕言臉上變色:「你、你……」
王俊連忙捂上了凱文遜的嘴:「抱歉,他、他心情不好,胡言亂語的,您別放在心上。」
凱文遜突然又被王俊捂上了嘴,連忙抓緊時間聞他手心,還用唇若有似無地吻著那手心。
「別理那瘋狗,」方傾低聲對聞夕言說,「惹上了可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