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打擾吧,我幫你們清理案台。」王俊笑嘻嘻地說。
「不用了,今天水很涼,我自己洗了。」聞夕言道。
方傾有些奇怪地看了聞夕言一眼。同是Omega,我的醫療用品你咋不替我洗了。
聞夕言看出方傾臉上的詫異,輕笑一聲:「在我心裡,你像Alpha一樣強。」
方傾:「呵呵,並沒有安慰到我。」
王俊拿著小王冠很是珍惜地玩了一會兒,放回原處後,給方傾看自己的無名指和手掌的連接處:「你摸摸,我練槍練的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繭了。」
方傾摸了過去,確實如此,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啥都沒有。
「有進步嗎?」方傾問。
「擊中率提高了不少,瀚洋每天抓著我練槍,到凌晨才放我回去睡覺,困死我了。」說完,王俊往聞夕言那裡看了下。
方傾見他背著的斜挎包上面露出一角來,是一本書。酷愛看書的他將書從背包里拿了出來:「《實用手語》?你看這個?」
王俊說:「是啊,手語本來就是我們偵察兵們要掌握的一門學問,但是大家都說沒用,沒人學,我尋思瀚洋的老婆不是說不出話,只能打手語嗎,我就開始學了,很容易的,你看我。」
王俊伸出拇指,彎曲兩下,指向對方,又用食、中、無名指按在另一手的脈搏處,像是搭脈:「什麼意思?猜一下。」
方傾看了下,說:「我覺得你有病?」
王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猜是『醫生,謝謝你』的意思。」聞夕言道。
「啊,聞醫生,你會手語?」王俊驚喜地問。
「不會,」聞夕言說完,又想了想,「略知一二,以前接診過聾啞人。」
「那等我學會以後教你啊?」王俊說,「我還正愁沒人跟我交流呢。」
「好啊。」聞夕言說。
王俊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我這一天的時間,掰成了八瓣,可困死我了。」
聞夕言見狀,已經明白了,識趣地說:「我出去走一走,正好喝杯咖啡,你們聊。」
聞醫生剛出去,王俊已經走進了診療室里,躺在了他熟悉的小床上。
「睡吧,懶蟲。」方傾把診療室的門關上了。
此時是中午,大伙兒剛吃完飯,應該都在午休中,方傾忍不住走出了實驗樓,去到了射擊房,本來想練一練槍,結果在門口往裡一看,竟然有那麼多人午休時間都放棄了,還在那不停地練槍,地上放著打包的飯盒,估計是戰友們互相幫著帶飯,好占著射擊位,一眼望去,一個空位都沒有。
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感壓迫著方傾,像是以前考學位、升職稱、發表論文一樣緊張,大家都很聰明的同時也都很拼命,不單單是不進則退,而是前進的慢一些都是一種退步。
到了晚上,方傾9點半就開始睡覺,睡到了12點,鬧鐘響起,他一軲轆爬了起來,穿上了衣服,跑步去到了射擊房,結果被一把鐵鎖攔在了門外。
他這時才知道去看射擊房門外牆上貼的「射擊房使用需知」,上面寫著朝五晚十二點,其餘時間不開放。
方傾無語地扶著牆站了一會兒,沮喪地往隊醫室走,這時脖子後面傳來點點涼意,方傾才發覺,天上又飄起了雪花,不,是雨加雪,影影綽綽的閃電打得遠處天空白光一閃,接著是悶雷陣陣,他加快了腳步往隊醫室跑去。
路上遇到了兩個地勤人員,其中一個手裡拿著通訊器,正在跟裡面的人大聲講話:「是的長官!只有於少將,對!就他一個人!說是練飛呢!」
方傾站住了,抬頭看了看天,轉身跟著地勤人員往機場跑去。
於浩海已經停下了戰鬥機,從駕駛艙里走了出來,他一身黑色航空戰鬥服,被雨和雪淋濕了,黑皮夾克被閃電晃得發亮,看到地勤人員排隊在下面迎接,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他無所謂地揮揮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都回去睡吧,辛苦了!」
他把帽子摘了下來,拿到手中,甩了甩頭,拐過停機坪,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方咪咪?」
方傾拔腿就跑,被一把箍住腰,勒了起來,雙腳瞬間離地。
於浩海猛的親了一下他的後頸:「來找我了?」
方傾被這野人行徑嚇了一跳,胳膊和腿拼命掙扎,四處張望,好在地勤人員從地下通道里走了,這裡沒有別人。
於浩海一手掐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硬生生地轉了過來,深深地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