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明月被電得手和胳膊痙攣,腿又被打了幾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萊斯利又去電他的腳踝骨,滋啦作響。
「等一下!」方傾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沒有遠處跑來的尹瀚洋快,萊斯利又伸手過去時,被尹瀚洋踢到了電棍,將索明月擋在身後。
「嗚嗚——」索明月抓住了尹瀚洋的胳膊瘸著腿站了起來,一隻腳不敢點地,著急忙慌地檢查著尹瀚洋的腦袋和身上,看他各種器官都沒搬家,才嗚嗚地後怕不已。
「我沒事我沒事!你怎麼了?」尹瀚洋看到他被電得發紅的手和痙攣的腿心疼不已,責怪道,「你怎麼出來了?」
方傾已經奔了過去,這下跟於浩海雪萊左陽旭萊斯利等人打了個照面,西洋鏡被揭破了。
「你是哪位?」雪萊瞪著索明月,一雙虎目環視在場的人,「這怎麼回事?」
「這件事,是這樣的……」於浩海起了個頭,然後喉結上下滾動,沒了下文。
撒謊對他來說太難了。
「怎麼回事,您還看不出來嗎?」凱文遜在隊伍中冷笑道,「於浩洋、尹瀚洋,私通海盜,圖謀不軌,意欲叛國!」
卜奕接話道:「咱們新兵營是軍事重地,也是秘密基地,他索小虎是海盜首領,竟然在這裡出現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待了多長時間,竊取了多少機密,這件事可不小啊,細究起來,咱們都難辭其咎。」
尹瀚洋輕笑道:「他是奔著我來的,竊取的就是我這個機密,怎麼著吧?你們現在就要審判我?」
「尹瀚洋!」萊斯利警告道,「不要亂說話。」
於浩海說:「索小虎雖然名義上是海盜的暫代首領,但實際上已經是尹瀚洋的夫人了,來到這裡……呃……考察一番,對我們以後的合作,各項軍事活動的開展……都有一定益處……」
方傾翻了個白眼,還能指望你說出個什麼來?
遠處繞著操場跑的Omega士兵們加速跑完了全程,回到Alpha列隊的旁邊集合站好,伸長了脖子,一個個像小鵪鶉似的看著索明月和方傾等人。
「各位,」方傾朗聲道,「索小虎確實是尹瀚洋的夫人,但同時,他還有另一個身份。」
眾人都看向他,看他能說出什麼花來。
「他身患啞疾,是我的病人。」方傾說道,「隱崎-格陵蘭島一戰,大家都知道,索小虎帶隊協助我們的戰士,頑強抗敵,取得了最終的勝利,當時,我方承諾索小虎,要幫助他們完成一個心愿,雙方都寫下了協議,於總蓋章。雪萊將軍,是不是有這件事?」
「沒錯,」雪萊道,「確有此事。」
「這個心愿……當時理解岔了,就沒完成,前段時間我收到了昶洲打來的電話,於總說索小虎更改了願望,讓我治療他的啞疾,是不是這樣?」
這話方傾問的是索明月,索明月已知自己跑了出來惹下了禍,聽方傾這麼問,便答道:「是。」
「他會說話了?」諫中震聽到後很震驚,「他不是啞巴嗎?」
「由於我這段時間的精心治療,他已經會說幾個字了,」方傾繼續說道,「之所以不告訴大家,索明月在此地,是怕影響大家的訓練,畢竟也到了快協同考核的時候了,不該多生事端。」
凱文遜笑道:「說的真是天衣無縫,方傾,我看你都可以從政了,但你再怎麼狡辯,也無法解釋你們把一個海盜放進軍事重地的事實,根據水星法律,你們這幾個知情者都該送去審訊……」
方傾撈起了索明月的手腕,給大伙兒看:「我把他拷在我的診療室里,沒問題吧?我的診療室只一張床,再什麼都沒有,算不上『軍事重地』吧?」
眾人大駭,這海盜被拷在屋裡?這麼多天?
凱文遜看到索明月手腕上的銬子也怔住了,他真的乖乖地被拷著了?
「想要治病當然要付出代價,」方傾不卑不亢地說,「有的人不惜賣了房子和家中所有產業去治病,而這海盜要治療啞疾,失去幾天自由又有什麼了?再說了,這是普通海盜嗎?他的海盜兄弟可是遍布各個島嶼,從良的且住在島上的海盜原住民們,更是數不勝數。」
這後面幾句話隱隱地有了威脅之意,卜奕和諫中震等人不再吭聲了,凱文遜見這一仗竟然被方傾巧舌如簧給搪塞過去了,他心有不甘道:「這新兵營里到處都是監控,你敢說他沒到我們的行政中心?」
行政中心是將軍樓第13層,好死不死,索明月壓根就沒去過將軍樓,方傾是知道的。
方傾笑道:「那就請便吧,監控隨你們查,我敢拿我的人頭擔保,索明月生活起居就在我的診療室里,隨便你們查,不過呢,我先把話放這兒了,這海盜有自己的島嶼自己的軍隊,他是啞巴可不是傻子,將來我們也許還有能用得上他的時候,我都是好吃好喝招待著,希望大家也都客客氣氣的,畢竟現在水星最大的敵人不是海盜,而是變異人。」
方傾將利弊已經擺到這處,眾人也都明白了,雪萊上將換上一副臉孔,微笑道:「方醫生說的有道理,既然是於總那邊蓋了章借了兵,還打了勝仗,咱們就應該把事情給做完、做好,答應好了的報酬就該付給對方,我這邊代表軍方,也希望你能早日康復。」
索明月單手扣到左前胸上,恭敬地朝雪萊上將行了禮。
事已至此,誰也不能說什麼了,凱文遜咬著牙嗤笑道:「真是世風日下,海盜能在軍營里如此橫行了,這就是軍權勝於王權的結果,尊嚴都被踩在腳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