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們鴉雀無聲。
高鴻飛和韋渤都出來各自說了不少的話,無非是勸說和安慰,下午四點多,這二百人在極度不甘的情緒下,無奈地踏上了歸程。
尹瀚洋和韋渤、高鴻飛對著篝火喝酒,索明月從帳篷里走出來了,他穿著方傾送他的那件白毛狐裘大衣,走在幾乎透明的冰面上,長發飄飄,一雙長腿又細又直,像是在夢幻仙境中行走的人。
韋渤怔怔地看著他,不由得讚嘆道:「他好像一隻白鹿啊。」
話一出口,只覺得失言,便低下了頭,滿臉通紅。
「你出來幹嘛?」尹瀚洋酒氣醺然,沒好氣地問。
「裡面太熱了,」索明月胡扯道,「我出來涼快一下。」
高鴻飛和韋渤聽了這話都一臉莫名其妙,帳篷里就算生了爐子,也是零下二十幾度。
尹瀚洋知道他擔心自己也被送走,求生欲滿滿的,這是出來瘋狂展示了,心裡只覺得好笑,又覺得一陣心酸,索明月從跟了自己,先是在新兵營里坐牢似的待了兩個月,等終於放出來了,又來到這冰天雪地里受苦。
索明月坐到了尹瀚洋旁邊,從他手裡接過酒壺,模仿著Alpha們的樣子,仰頭灌了一大口,豪邁地說:「好酒!」
高鴻飛和韋渤都忍著笑附和道:「新兵營裡帶出來的酒,你之前沒喝過?」
「忘了。」索明月說。
他平時跟王俊和方傾在一起玩得久了,知道跟他們聊什麼,跟新兵營的Alpha還真是無話可說,於是他回想著他二叔和四叔平時喝多了都說什麼話,有樣學樣道:「這麼美麗的景色,這麼好喝的酒,要是……要是能摟著幾個Alpha樂一樂就好了!」
高鴻飛噗的一聲把酒噴了出去,韋渤也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我看你是又犯病了!」尹瀚洋忍無可忍,站起身來把索明月扛到了肩膀上,大步流星地往帳篷里走。
「我還沒聊完呢!我的酒壺落那兒了!我還要喝!」索明月長長的頭髮垂了下來。
「聊個屁,喝個屁!」尹瀚洋拍著他的屁股,「一天到晚就知道瞎胡鬧!」
索明月被扔到了被窩裡去了,尹瀚洋轉身要出去,他一計不成,再施一計,一把摟住尹瀚洋的腰,開始把他當一棵樹一樣往他身上攀爬,邊爬邊脫自己的衣服,粉粉的嘴唇一下下往尹瀚洋脖頸和臉上蹭去。
「你又幹嘛?」尹瀚洋怕他掉到地上去,不得不用手兜著他的屁股,讓他枕到自己的肩膀上。
「你說過,不管上天下地,我都得跟著你,你去新兵營還是舊兵營,我都只能陪著你,你不能說話不算話!」索明月緊緊地勒著尹瀚洋的脖子,像考拉一樣吊在他的身上。
「我也沒說不要你啊,你緊張什麼?」尹瀚洋一手把他抱穩了,另一手溫柔地拍著他的後背。
「我感覺到了!」索明月生氣地說,「你要把我送走了!」
「胡說八道,我想事呢,你給我老老實實呆著,你那上下小牙凍得都嘎達嘎達作響你不知道嗎?還出去嘚瑟!」
「我有狐裘大衣!」索明月喊道。
尹瀚洋摸著他身上的白毛笑道:「大嫂這衣服怎麼送你了?」
「他說他的就是我的,我可以隨便挑。」索明月伏在他的肩膀上說。
「那你挺會挑,」尹瀚洋笑道,「王俊說這件可貴了。」
「那當然了。」索明月說。
尹瀚洋忽然想起之前自己負氣不想當少將時,方傾就穿著這件他「買不起」的衣服跟王俊一唱一和地刺激他,說他不上進的話,將來索明月也跟著他沒有好日子過。
也許這就是奮鬥的意義吧,說大了是為了國家,說小了是為了自己的小家。
「明月……」尹瀚洋抱著他欲言又止,只是看著帳篷外面那陰沉沉的天,和那片翻騰的火燒雲。
夜裡11點多,索明月睡著了,尹瀚洋在他鼻尖前面打開了一枚3號傾彈,又喊了幾聲他的名字,確定他已經昏迷了,才把他仔細地裝進了厚厚的睡袋裡,頭上還給他戴了一頂小帽子,睡袋口留了兩厘米喘氣的地方。
索明月藏在布包里的烤魚片……尹瀚洋都給自己留下了,他怕索明月醒了之後,發現烤魚片都給他拿著了,心情會更不好,便都當作自己的口糧留了下來。
韋渤接到這一艱巨的任務簡直是受寵若驚,幫著尹瀚洋把索明月的行軍包、毛毯、匕首、槍、打火機、大量傾彈,都給裝到了包里,尹瀚洋還把他喜歡的罐頭和金幣也都給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