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肥肉。」索明月斜了他一眼,「別跟我說話,我還沒生完氣呢。」
「生什麼氣?我把你扔回去的事嗎?說到這兒我還想說你,聞夕言說你在山上迷路了三天,你傻麼?找不到路不知道去海邊嗎?上山幹嘛?」
「哼!」索明月使勁兒地鼓湧起來,想翻過去不看尹瀚洋,鼓涌到半道,尹瀚洋又蠻橫地把他轉了過去:「我不是怕你腳凍壞嗎?都長凍瘡了。」
索明月怒道:「我就是兩隻腳、兩隻手都凍掉,你也不應該扔了我!」
尹瀚洋:「不要胡鬧!」
「沒鬧!你騙我,你違背了我們的誓言!」索明月朝他喊道。
誓言的內容是「不離不棄」,所以尹瀚洋到底是沒了底氣,他抿了抿唇:「行吧,那你氣一會兒吧。」
三秒過後,尹瀚洋開口問道:「你氣完了嗎?」
索明月閉上了眼睛,開始假裝睡覺。
「嘖,又開始裝聾作啞了,這習慣什麼時候能改掉,」尹瀚洋拍了拍他睡袋上面的布蓋子,「明月,我有話要問你,你老老實實回答。」
索明月聽他說得鄭重,便從睡袋裡露出眼睛,看著尹瀚洋正在開車的側臉。
「你每次開槍救我的時候,都把我拽到身後,給我擋槍,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
石牆推開的那千鈞一髮之際,留給人反應的時間不到五秒,還好索明月準確判斷出尹瀚洋預備打的靶子,跟他同時開槍,敲掉了尹瀚洋顧不上的四處槍口,一旦他的預判失誤,子彈將在他自己的身上開花。
「那能怎麼辦?」索明月說。
「只有我哥會給我擋槍,你一個Omega,怎麼天天跟個Alpha似的不知死活?」尹瀚洋的聲音冷冷的。
「你這種話是不對的,侵犯了我的一個……什麼權力,」索明月拼命在腦子裡找詞兒,萊斯利給他普及過O權運動,只是他沒記住,「等我回去問問萊斯利,再給你說。」
尹瀚洋忍不住笑了:「還有吵架過幾天想好詞兒再吵的,服了你了,總之,你不能那麼莽撞,我是你的Alpha,不是你的老婆,知道嗎?」
「嗯,好吧,」索明月無奈道,「我知道,Alpha不喜歡被叫老婆。」
「你要叫隨便叫,我是說,你心裡不能這麼想,」尹瀚洋說,「你看現在,我就可以穿一件單衣在這兒開車,你得裹進睡袋裡,這就是你跟我的區別。」
「哦。」索明月面有不忿,但他真不想離開這溫暖的睡袋。
「那你哥,在你眼裡是什麼?是個Alpha嗎?還是普通的什麼親人。」尹瀚洋裝作不經意地問了出來。
「我哥?」索明月想了想,「是個Alpha。」
「你為什麼還記得他長什麼樣?你哥說他離開很久了。」
「我們長得像啊。」
「你平時想他嗎?」
「有時想,有時不想。」
「他離開家的原因,跟你有關嗎?」
尹瀚洋這一串問題像是在做「快問快答」,索明月來不及思考,直接說道:「有關。」
「他喜歡你,是超出哥哥對弟弟的喜歡吧?」
「你怎麼知道了?」索明月果然被帶了進去,驚訝地問了出來,「他告訴你了?」
「……是的,都告訴我了,」尹瀚洋的雙手緊緊地握著黑色的大方向盤,因為用力而骨節發白,「你父親竟然狠下心把他趕出去。」
「因為我小啊,我爸說,我什麼都不懂,但他已經十八歲了,」索明月的眼珠轉了轉,「其實我也弄不清楚,我爸突然有一天,說我哥……要殺了他,就把他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