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船朝外接駁的時候,遇上了賣花的貨船,袁……就買了一束,知道於夫人喜歡。」艾蘭說。
「太好了,」於浩海低頭看著花,「我先給澆點水。」
「於夫人喜歡白玫瑰?」方傾問道。
「是啊,於總送他的第一束花就是白玫瑰,從此這就是他的最愛,」於浩海微笑道,「我以前每次遠行打仗回家時,都送他一束白玫瑰,他會很高興。」
方傾看著於浩海臉上現出的溫柔,往艾蘭身後一看,袁真那沉默的虛影又出現了。
記得送花的,恐怕不止是浩海,還有袁真吧。
唉……方傾嘆了口氣,抱著手臂,獨自一人朝船尾走去。
「站住。」方傾道。
假裝沒看見他的劉贏只好轉身,手裡拿著要從指揮室發給統帥當局的軍情戰報。
「給我,」方傾朝他伸手,「我來發。」
尹桐手裡抱著一疊瓷碗,嘴裡唱著:「啦啦啦啦啦……」將碗一個個擺到了桌子上,又歡快地跑去拿筷子。
「……他瘋了?」凱文遜看著他,問一旁的王俊。
「浩海和方傾要回來了,」王俊看了看腕錶,「就今晚了。」
「……哦。」凱文遜停頓了一會兒,「我們也該走了。」
「為什麼啊?」王俊問。
「他自己的兒子都要回來了,我們還在這兒幹嘛。」凱文遜沒好氣地說。
王俊理解不了這二者的關係,只是愣愣地看著沉默不語的凱文遜。
他能感覺得到,凱文遜是很喜歡於總的。來這裡的這段時間,儘管於總三番五次作弄他,但他還是一次次去跟著於總,看他在幹嘛。
王俊很熟悉他這種賴皮勁兒,喜歡誰,對誰有好感,就會癩皮狗似的跟著人家,即使被踢了一腳,依然汪汪叫著去追人家。
文遜,沒有Alpha爸爸。想到這兒,王俊很心疼。
「過來,」吃飽了飯,於凱峰向往常一樣朝他招手,「你會下象棋嗎?」
「會。」凱文遜說。
「來兩把?」
「行唄。」凱文遜無所謂道。
「只下棋沒有意思,要不……咱們賭點兒啥?」於凱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又缺錢了?」凱文遜無情地揭穿。
「哈哈哈哈……」於凱峰笑著捋了一把自己的寸頭,「我是還想要你那把劍。」
「做夢。」
倆人開始對弈,不到五步,於凱峰問道:「杜衛平教的吧?」
「……你怎麼知道?」凱文遜好奇道,只走了五步,牌局都沒展開。
「就他喜歡沒事先把象飛起來,怕帥在家裡憋得慌,出不來。」於凱峰道,「我也是他教的,二十多年前了。」
凱文遜認真起來了,他忘了於凱峰也是世家貴族子弟,琴棋書畫騎射六藝都是水星最好的老師,倆人撞師父了是常有的事。
「教你劍的師父,也跟我一樣,都是師澤清吧,」於凱峰笑道,「不過,教我的時候,他們都是壯年,教你的時候,他們都邁入老年了,由此可見,你不如我。」
「屁話,」凱文遜不屑道,「教師的經驗和資歷都是累積的,教你的時候他們經驗尚淺,教的大多都是錯的,教我的時候才是經驗豐富。」
「噢,」於凱峰笑道,「那咱們就試試吧。」
凱文遜開始更認真地走棋了,每一步,都思慮過度,下得賊慢,額頭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於凱峰橫倚在凳子上,看看時間,凱文遜每一步至少要思考十分鐘,他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我能玩會兒手機嗎?」
「隨便你。」凱文遜緊緊地盯著棋盤。
於凱峰手機里的遊戲是凱文遜幫他下載的,名叫憤怒的小鳥,即使凱文遜手把手教他玩了兩把,他那粗大的手指也很難通關,所以總是眉頭緊鎖,去拉著繩子彈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