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歡穿濕的,我……」
走廊里傳來孫信厚說話的聲音,接著是高鴻飛在那笑,然後是一群人走路的腳步聲。
方傾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指著門,對於浩海說:「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這是我的房間。」於浩海說。
「那我走!」方傾一身濕漉漉的,頭髮還在滴著水,往門口大步走去。
「行了!」於浩海攥住他的手腕,「把衣服換了,出去吃早飯。」
「不換,不去!」方傾道。
「你是……我在這兒,你不好意思換衣服?」於浩海說出來都覺得離譜,「你怎麼這麼奇怪……」
「出去出去!」方傾渾身是水拍著於浩海的胸膛。
「你爸叫你,」於浩海嘆了口氣,只好用這招,「你要想這麼出去我不攔你。」
這招果然奏效了,方傾想了一會兒,氣呼呼地拿起椅背上的衣服,去到浴室里換衣服。
「……」於浩海想不明白,有時方傾會特別敏感,在他看來兩人已經坦誠相對了,可方傾有時會暴跳如雷,既不想讓於浩海看,也不想讓他碰,像是被侵犯了一般,豎起全身的刺來防禦。
這可能都是生病的緣故,於浩海發現方傾被做過以後,會有一段時間的放空和厭世,脾氣也特別不好,但過了兩天,他又恢復如常了,看到於浩海時還挺喜歡跟他膩歪的。
方傾換完衣服走了出來,告訴於浩海:「我不想出去,告訴我爸,我要睡覺。」
不愛見人,也是症狀之一。
「不行,你必須出去,我爸煮了個湯,說是Omega喝了好,王俊他們都在那兒喝。」於浩海冷冰冰地說。
「喝了容易下崽兒是嗎?」方傾語氣帶著嘲諷,質問著他。
於浩海:「……」
於浩海知道方傾現在是怎麼看他,可能是什麼「大男子主義」或是「繁殖癌」吧,他覺得對應二人不可能有孩子了的事實來說,方傾這麼想自己是滑稽又可笑的,可於浩海現在,笑不出來。
「木頭似的,你倒是說話啊!」方傾吼道。
「嗯,對。」於浩海正視著他的眼睛。
想像中的耳光和拳頭沒有落下來。
方傾見他就這麼承認了,反而愣住了,指著他,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於浩海看他已經穿好了衣服,率先往門外走去:「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像是隔著一條街似的往樓下走,碰到Anger或是Art的人跟於浩海打招呼、說話,於浩海也正常地回應著。
走出這棟樓往食堂走,不一會兒,於浩海聽到了聲音,回頭一看,方傾又瘋了似的轉身往樓里跑。
他終於火了,幾步躥過去一把薅住方傾的手腕,把他拽了回來:「你別鬧了!」
「放開我!」方傾玩命似的猛打著他的胳膊和肩膀。
「去吃飯!」
「不去!」方傾張嘴狠狠咬了於浩海的手腕一大口,給他咬了個手錶。
於浩海沒鬆開他,拽著他,似乎要把他拖到食堂去。
「……王八蛋,漏出來了……」方傾聲音裡帶著哭腔,「你的東西,漏出來了……」
於浩海低頭一看,這才明白過來,他手一鬆開,方傾嗖嗖地跑回於浩海的臥室,又鑽進了浴室里開始洗。
於浩海跟了進去,無語道:「你怎麼連清理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