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方勻搓了搓手,十分抱歉地說,「李總,方傾發明了一種武器,叫傾彈,您聽說了嗎?」
「聽說了,好像是一種迷魂彈?」李傳光說。
「嗯,這麼說也行,」方勻訕笑道,「方傾應該是用了那個……」
「明白了,」李傳光看向李茉莉,「活該,讓他嘗嘗厲害,今晚就讓他睡這兒吧。」
方勻送李傳光出去了,聞夕言去到裡間取了一塊醫療用一次性濕巾,走出來想給李茉莉清理一下口鼻附近的毒霧,以防二次中毒。
「你怎麼在這兒?」聞夕言看著抱著手臂貼在牆邊的步睿誠。
「我一直在這兒。」步睿誠說。
「難怪這屋裡像是缺氧,原來是被你吸光了,」聞夕言道,「出去。」
伸手要給李茉莉擦臉。
「你幹什麼?」步睿誠按住聞夕言的手。
聞夕言甩開他:「給他清理一下,沒看臉上都是土嗎?」
「用得著你嗎?」步睿誠說,「叫個Omega醫生還是護士不行嗎?」
「這裡沒有。」
「你別又找打了。」
「我怎麼又找打了?」聞夕言怒道,「他被傾彈迷暈了我現在給他清理下,有問題嗎?我是醫生。」
「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步睿誠哼了一聲,「剛才方勻把他介紹給你,你又心動了吧?我看他沒同意,你別亂來了,他雖然沒有Alpha在這兒,但他爸可在這兒了,一不小心又得揍你……」
聞夕言眉心直跳,步睿誠一次次堂而皇之地提醒著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振振有詞,仿佛自己是個卑微乞討愛情的人,還動不動就挨揍。
強烈的挫敗感和自尊心,讓聞夕言氣得幾乎變形,他毫無風度地伸手指著門口,厲聲道:「你出去!給我滾!」
「……有新鮮詞兒嗎?不是出去就是滾,」步睿誠心裡挺煩的,皺著眉,「不能好好說話?不是你讓我保護你的嗎?」
「我兩個多月前讓你保護,你給我丟到長津湖了,我現在、將來,都不再需要你的保護了,你聽明白了嗎?」聞夕言努力克制著,儘量把這段話放慢速度,說給步睿誠聽。
步睿誠微微闔著眼皮,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依舊貼著牆,閉上了眼睛。
聞夕言:「……」
步睿誠就像個人高馬大、聽不懂人話的怪物似的,別人說的話他都是有選擇性地聽聽,不愛聽的就抱著手臂閉上眼睛。
在巴爾幹的時候,當他三番五次對凱文遜使用「閉上眼睛」這一招時,凱文遜終於知道這是個倔強的「副將」,而不是個打手,因而對他漸漸地也放尊重了些,不讓他做些為非作歹的事了。
「要睡覺就出去睡,別在我這兒擋地方。」聞夕言低頭要給李茉莉擦臉,步睿誠倏地動手奪去了他手中的濕巾。
「……你有毛病?!」聞夕言被他突然這麼一下嚇了一跳,「我看找打的是你!」
說完握起拳頭朝步睿誠揮去,步睿誠輕巧地握住他的手腕:「得了吧,你這手我給你扭了耽誤你救人,老子天天挨傾彈也沒擦過臉,你總琢磨給他擦臉幹什麼?!」
「他跟你這二貨有可比性嗎?這是個Omega!」
「Omega就更不能碰!」步睿誠朝他吼道。
「春天到了,你要是發情了就去找渠道解決,托人介紹相親還是徵婚!總找我茬兒幹什麼?!」聞夕言想掙脫自己的手腕,一時竟拽不出來。
「……我什麼?」步睿誠被他說的話弄懵了,「Alpha怎麼會發情,你胡說什麼?」
「我說你……」
咚咚咚,外面響起敲門聲,袁真推開門:「請問,莉莉哥在這兒嗎?」
「在這兒,你快過來吧,」步睿誠看到他像是見到救星。
袁真走進來,有些奇怪,聞醫生衣服被拽到一邊,和老步倆人好像拉拉扯扯的,他走到李茉莉旁邊,問道:「是幾號?」
「5號,17個小時後醒來,就不給解藥了,睡到明天再起。」聞夕言說。
袁真說:「我來清理一下吧。」說著去到醫療櫃那裡抽出濕巾,把李茉莉口鼻附近都仔細擦拭了一遍。
步睿誠愣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