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時前,駐地英雄烈士陵園辦事處第三次接到來自昶州軍區於少將的電話。
「喂,於少將,」辦事處接待員再一次聽到這個年輕Alpha謙遜有禮的聲音,「嗯,我知道您還是問木棉花的事,可是我們這裡有規定,國花真的是不能動的……」
「什麼?您問花的種子啊?」接待員忍不住笑了,「於將軍,這木棉花是5年才開花,您說急著用,現在買種子,那也來不及等它長大啊……抱歉,真的抱歉。」
電話掛了,辦公室里另一個人問道:「這都三次了吧?」
接電話的人笑道:「哎要不是有規定我真想給他去折幾枝了,他那麼一個有聲望的將軍,還是於總的兒子,每次都溫柔地詢問,也沒拿將軍架子壓人,也沒說要賄賂,就是問我怎麼以正規途徑拿到花,我都不忍心了……」
「於少將是英雄啊,這花就是獻給英雄的,按理來說,給他也沒錯……」
「可是,這是獻給死去的英雄啊……」
突然,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於少將。
「您說……您要預支死後獻給您的花?」接待員不僅站了起來,「於少將,您才20多歲,怎麼能咒自己呢?」
「給他!快給他吧!」辦公室里其他的人聽到了都忍不住說話了。
「別拒絕了,他都這麼說了,咱們怎麼能讓上前線的戰士寒心呢?」
辦事處的幾個人都站了起來:「咱們快跟領導打報告去吧,就說是英雄要預支他的木棉花!」
第224章
我比你愛我還要愛你。
方傾這話並非虛言,在他看來,更愛於浩海的方式,就是更百分百地投入精力到工作中去,既做好「小方醫生」,也做好「方副將」。所以,第二天聞夕言在小白樓里看到方傾站在他面前,給他提交變異血清的分子式時,是很意外的。
「現在不應該是什麼……蜜月期嗎?」聞夕言問。
「哪有這個講究,」方傾在水池裡洗刷煮茶器,從老方的屋子裡抓了一把老君眉泡上了,不一會兒,整間屋子茶香四溢,「再說,他也沒空理我,Ache有六萬人,只各個島嶼駐守的副將就有六個,今天都到齊了,一大早他就去接待了。」
「看你表情,幾許落寞,」聞夕言打趣道,「以現在Angel的軍隊規模,他的副將再多也不算多了。」
「知道,」方傾低頭喝著茶,輕笑道,「職場本來被人看重就是一件難事,更別說我跟他有這層關係了,唉,想當初我真是不願跟他在一個軍隊的,很彆扭……」
聞夕言說:「事業和愛情放到一個籃子裡並不衝突,處理不好有壞的影響,處理好了反而是激勵,看你怎麼做。」
「但願吧。」
方傾和聞夕言進入了枯燥和複雜的實驗當中去,他們有兩個設想,一是發明一種能夠跟現有基辛格產出的變異血清相類似的藥液,通過一定途徑混入昶州南區乃至各個島嶼,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而這種血清一經注射,結果是爆體而亡。用此等「劣幣」追逐「良幣」時間久了,方傾希望叛軍再也不敢注射變異血清,為禍人間。
第二種則是聞夕言以變異人五月為實驗品,通過對他行為邏輯的分析,找到能指揮變異人的方式,在戰場上對陣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兩種方法經聞夕言和方傾的具體舉例論述後,呈於方勻。
方勻仔細看了這兩種方案的可能性,抬眸看向聞夕言和方傾,方傾低著頭,偷偷地瞟坐在他旁邊的聞夕言。
「你在浩海的屋裡研究了十幾天,就是告訴我你做了一種能夠『爆體而亡』的血清?」方勻質問著方傾。
「呃……其實我這個念頭在腦海里盤旋很久了,」方傾吞吞吐吐地說,「他們只要變成變異人,我們就用無數血肉之軀去硬槓他們,這種方法治標不治本,還不如讓他們自己就不敢注射血清……」
「方傾,你知不知道,這些變異人中很大一部分人,是被迫注射的,」方勻沉痛地說,「就連你們抓的那個人,我都不敢去看,於總也沒去看過,知道為什麼嗎?我們怕他曾是我們的戰友,是跟我們一起喝過酒拜過把子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