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不起什麼啊?」塞西莉問。
「我對不起……」劉贏說,「我不該笑。」
塞西莉看他濃黑的頭髮下濃眉大眼的俊朗模樣,笑了起來。劉贏一看洋娃娃竟然會笑,也跟著笑了。
「你笑什麼啊?」塞西莉又發問。
「啊,對不起。」劉贏撓了撓後腦勺。
「你對不起什麼啊?」
「我不該笑。」
塞西莉咯咯地笑了,一時之間不知道兩人誰更像複讀機。
第238章
玫瑰絲巾簡稱「JUN巾」的大批量生產,需要的不但是對Alpha來說具有致幻性的迷藥,更需要大量的類似Omega信息素誘惑氣味的香包。方傾隨手大筆一揮,寫下的「原料:玫瑰」,對整個水星種植園內的玫瑰花都是一種滅頂之災,更重要的是,玫瑰花的造價極高,這種絲巾若想大批量生產,造價委實不菲。
聞夕言從田間草地散步回來,走到研究室內,方傾正聚精會神地對著光學顯微鏡查看分子切片,聞夕言回來他置若罔聞,直到聞夕言把白大褂扔到椅背上,對他喊了聲:「方傾!」
「幹嘛?」方傾的眼睛從顯微鏡上邊挪開,沒好氣地看著聞夕言。
「我問你,那個方巾……不是,什麼JUN巾的研究你就撂了?後續生產情況你不管了?」聞夕言問道。
「按照我的方子開藥就是了,」方傾低頭繼續看著鏡片下微小的分子結構,「我還管什麼。」
「你知不知道玫瑰花的成本有多高?」聞夕言嘆道,「諫中震從殿下那撥兩個億來生產這個絲巾,王俊捨不得這麼多錢,跟袁真他們在田裡找替代品,什麼孔雀草、翠菊、矢車菊,研磨成粉來調製香味兒,想替代造價高的玫瑰。」
「哦,是個不錯的主意,」方傾沒心沒肺地說,「怪不得王俊來問我野花能不能替代……不過吧,我覺得玫瑰花可能更魅惑一些,藥性會更大。」
聞夕言不說話,只盯著方傾,方傾有著鮮明的駐地上流人的特點,說難聽點兒叫自私,說好聽點兒叫「把時間用在刀刃上」,只做研究層面的事,「管殺不管埋」,不論是方槍、傾彈、還是這個絲巾,他都是「提出一個ea」,只做前期設想,然後就撂了,等著別的工匠來完善和實現他的想法,哪管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的人。
方傾抬頭看他一眼,笑道:「啊呀,把王俊累到了吧?回頭我慰問一下。」
「不是,是他總在那兒研磨花粉,臉過敏了。」聞夕言說完,低頭從柜子里找出幾片聚丙烯無紡布,層層疊疊地纏了五層,做一個簡易的防花粉口罩。
「師父,你啊……別太關心王俊了,」方傾忍不住提醒,「其實殿下已經很細心了。」
「……我就是愛管閒事而已,」聞夕言說,「如果是別的人,我也會說。」
裡間聯通著的材料庫,砰的一聲門開了,步睿誠黑著臉從裡屋走出來,進到研究室里,聞夕言和方傾都是一愣,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竟在裡間,殊不知方勻中午的時候把他叫來當苦力,把大體積的醫療設備如核磁共振、DR系統、工頻X光機等從四樓搬到了二樓,所以外面那師徒倆人並不知道步睿誠在裡面。
步睿誠從研究室里穿行,像是沒看到聞夕言和方傾似的,推門走出去,把門摔得震天響。
方傾驟然一驚,忍不住縮著脖子看向天花板:「牆皮不會震裂了吧?!」
聞夕言無語地看著猶自震動的門,哼了一聲:「……只有小孩抗議的時候才會摔東西。」
「你怎麼惹到他了?」方傾感慨道,「以前我一直覺得老步是個沒有情緒的人,往那兒一杵,就跟一堵牆似的,但被你氣的,現在他好像變成了一個特別情緒化的人。」
聞夕言沒有說話,心中只是嘆氣,他以為「置之不理」就能解決這件事,可怎麼越不理,他那邊愈演愈烈呢?
下午,凱文遜路過田邊草地往辦公樓走的時候,果然注意到正在那裡摘花磨粉的王俊,臉頰有些泛紅了,他招手讓王俊過去,皺眉看著他:「怎麼弄的?是不是曬得臉紅了?」
「啊?」王俊抬手撓了撓臉,搖搖頭,「不知道啊。」
「走吧,讓他們去摘吧,」凱文遜牽著他的手,「你別管了。」
「都叫JUN巾了我怎麼能不管,」王俊說,「我們調的雛菊和車矢菊的香味兒都很好,等沉澱了給你聞聞。」
「行,你先跟我去開會吧,這兒太曬了。」凱文遜不由分說地把王俊拉走了。
今天下午凱文遜需要和尹瀚洋一起就Able的裁軍名單做一個分析、匯總和統計,雙方需要坐在一起商議。尹瀚洋這邊的韋渤、孫信厚和凱文遜那邊的步睿誠、龍俊傑等人,心有靈犀地把這兩位主將的桌子椅子搬到辦公室的東西兩頭兒,生怕他們倆一句話不對付又打起來。
凱文遜拍了下桌子上堆疊的厚厚的人事檔案,對尹瀚洋說:「這是Able四萬人中,少尉以上軍銜的將士檔案,咱們兩個人分開來看,一人一半。」
「可以。」尹瀚洋說。
之前就Able的分兵情況,尹瀚洋主張一人一半,凱文遜主張他占2/3、尹瀚洋占1/3,這事一直沒有個定論。
凱文遜從來不吃虧,在他看來,元成將軍被斬落馬下,尹瀚洋雖然討賊有功,但起碼得了那人人艷羨的巨型戰艦,在舉證方面,王俊提交的上百樣證物才是拿下元成的最終利器,所以一人一半,他覺得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