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協同作戰兩人交手時,方傾即使把自己藏到了最裡面的一間儲物櫃裡,於浩海也能憑著這香味兒準確地只打開一個柜子,就把方傾抓到。
於浩海經常因為方傾太可愛,逗貓太好玩了,而單方面拉長這個遊戲的時間。
但今晚他工作繁忙,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逗小貓,所以在方傾還是沒完沒了地窺視他時,於浩海的身子往後一靠,靠到椅子上,倏地轉頭看向他,面無表情地問:「幹嘛?」
方傾被嚇了一跳,如有實質地往後彈了一下,像被電到了,磕磕巴巴道:「沒、沒幹嘛。」
「你先睡。」於浩海轉過頭,又看向自己寫到三分之二的最新計劃書,拿著筆在兩個地點上做標記符號。
方傾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繞開於浩海的位置,在床邊轉了半圈,準備上床睡覺,可他轉過頭看向於浩海高大、筆挺的後背,又深深地覺得不甘心。
他常常覺得在尹瀚洋和索明月的關係中,掌握主動權的是索明月,畢竟尹瀚洋為了索明月,別說家族榮譽、少將軍銜,甚至性別,為了索明月他一切盡可拋;在凱文遜和王俊的關係中,別看凱文遜耀武揚威,對王俊呼來喝去的,王俊時時刻刻地寵著凱文遜,但方傾看得出來,被吃得死死的反而是凱文遜,王俊倒是有著隨時隨地離開的自由。
可我和浩海呢?
方傾總覺得自己很愛很愛浩海,可浩海的性格里,有著不被任何人改變和撼動的霸氣,他確實是他的世界裡的君主,他的想法、他的決定,也像聖旨一樣不容旁人辯駁,這種對周圍所有人無差別的壓迫感幾乎是與生俱來,別說是方傾了,方傾覺得連於總都弄不過他。
這麼想著,比較著王俊和索明月從伴侶那裡得到的愛,因為著自己不夠被愛的悲憤,方傾走到於浩海身後,舉起拳頭,重重地給了於浩海肩膀一拳。
於浩海:「……」
他決定不理方傾,趕緊把這個計劃書寫完,明天好繼續開會,方傾的貓爪子打他扇他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臉都被他撓花過,再打幾拳又能怎麼地。
於是於浩海既沒開口也沒動彈,繼續低著頭,忍辱負重地寫著他的東西。
「你竟然冷暴力我!」方傾舉起拳頭,又朝於浩海身上打去。
於浩海抬起胳膊抓住他的手腕,往下一壓,把方傾拉到自己的腿上坐著,並把他的雙手都鉗住了,低頭看著他:「什麼玩意兒?冷暴力?」
於浩海覺得這個詞兒挺新鮮。
第249章
方傾即使被摁在腿上、握住了手腕,也還是不停地扭動著,朝於浩海發起攻擊,於浩海只好把他整個身子鉗住,手臂稍稍用力箍緊了,問道:「誰暴力誰啊?這總打人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了?」
「改不了了!」方傾氣得臉色漲紅,手腳使不上力,只好嘴巴撅著貼近於浩海,趁其不備,狠狠地咬了他下巴一口。
「嘶——」於浩海皺了皺眉,等方傾鬆了口,有樣學樣地也低頭叼住方傾的下巴頦,含糊不清地說,「我也咬你一口?」
方傾倏地不敢動了,Omega的牙齒是圓圓的,Alpha的可是尖的,既能咬掉腺體,也能把下巴給咬穿!於浩海氣息粗重地靠過去,故意用犬齒尖試探地一下下戳著方傾的臉頰和下顎線,像是在找下嘴的地方似的,他故意大喘氣來嚇唬方傾,等發現方傾緊張地一動不敢動了,又忍不住悶聲笑了起來。
「一邊兒去。」方傾艱難地推了推他的頭。
「別鬧,今晚沒空跟你玩,」於浩海左手把方傾懸著的上半身扶了起來,摟在懷裡,右手拿起了筆,低頭繼續看著計劃書,「你不是跟明月在樓下睡嗎?」
「瀚洋把他帶走了。」方傾的腿懸著,要從於浩海的腿上蹦下去,於浩海摟緊了他,不讓他動。
「哦。」後知後覺的,於浩海明白了,兩個Omega本來是鬧獨立要一起睡,半道盟友被帶走了,剩方傾一個人左等右等,自己也沒去找,那可不是很鬱悶麼,等他灰溜溜地跑回來了,自己又沒怎麼理他,那可不是惱羞成怒麼?
於浩海想到這不禁笑了,胳膊用力箍了箍方傾,腦門碰了碰他的後腦勺:「抱歉,我今晚有點兒忙,才沒去找你,擱平時我肯定比瀚洋先去找。」
方傾聽他這麼說倒不好意思起來,晃了晃腿,往計劃書上瞄,發現跟白天上午看的那份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驚愣地問道:「你重新寫這個計劃啊?」
「嗯,路線圖變了。」
「不就是順道擄個孩子嗎?這麼麻煩,」方傾問,「怎麼連去的方式和路線都不一樣了。」
「哪有孩子給你順便擄,」於浩海說,「既然要跟對方某個重要首領交換情報,那必須要確定人選、推測出他所在的位置,研究出克敵必勝的打法。」
方傾沒想到自己這一個提議會給行動增加這麼大難度,有些懊惱地說:「我是不是多嘴了,不該提議掠奪人質。」
「你是四萬多人的軍隊副將,對戰術有不同見解怎麼能是多嘴,」於浩海說,「雖然我對你的提議不敢苟同,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
「可是我聯合了你最討厭的凱文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