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動要去的,」步睿誠說,「殿下在變異人裡面看到了個熟人,然後沒日沒夜打探羅里加洛斯的情況,這次我說我要出去走走,他問去哪兒,我說加洛斯,他就明白了。」
「……你可真上進,」聞夕言無語道,「這事別人躲都躲不及。」
「殿下的口頭語,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步睿誠笑道,「我作為他現有唯一副將,怎麼也得去挑這個梁。」
「變異人裡面看到了個熟人……」聞夕言默默念叨,隨即恍然大悟,「五月,是五月!」
步睿誠嘆了口氣:「我不想跟你說這麼明白,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凱文遜來看過五月!我怎麼不知道?!」
「晚上去看的,我給開的門。」步睿誠說。
「五月用了方院長的藥之後,行跡越發像個正常人了,」聞夕言說,「有時看他眯縫著眼睛,像是心事重重,不知道他恢復了多少記憶,可他聲帶壞了,說不出話。」
「是,」步睿誠說,「但看到殿下之後,行了個非常標準的皇家軍禮。我不知道殿下是怎麼從五月身上看出克魯格親王禁衛軍的影子,只是從那晚看過之後,殿下就一步步對克魯格進行調查。」
聞夕言抱著臂膀,眉頭緊蹙,琢磨著此行會有什麼結果,步睿誠說:「冷嗎?進去睡會兒吧,明天還得趕路。」
如若是開飛機或是走水路,到加洛斯州都比陸路快,可現在衛星系統太過先進,飛機和戰艦都「有跡可循」,所以他們不得不開車前去。
聞夕言道:「明天我開車。」
步睿誠不置可否,打開了後面車門:「你在這兒躺著睡吧,腿能伸開。」
聞夕言往後面的連坐看了一眼,心生戒備,瞥向步睿誠。
這荒郊野嶺的倆Alpha……原本是無事會發生,可這瘋小子犯的病恐怕現在還沒好,我要是躺進去了他突然撲進來,我他媽能掙脫他這麼大體格?
「我坐前面。」聞夕言拉開了前門,坐了上去。
步睿誠把後門關了,心中好笑,繞道前面,坐上了駕駛位,把門關上了。
「你怎麼不到後面躺著?」
「我躺不下,」步睿誠說,「腿蜷著難受。」
「那你可以在後面坐著。」聞夕言說。
步睿誠沉默不語,後面坐著就看不著聞夕言了。
聞夕言抱著手臂,閉著眼睛,準備什麼都不管,只睡自己的覺。
突然,後背靠椅刷的一下往後伸展,他猝不及防地平躺著倒下了。
「步睿誠!」他不禁怒目圓睜,揮起了拳頭,步睿誠俯身過去,牢牢地握住他雙手的手腕,放於他的身側,把他固定住了:「聞醫生,饒了我吧,被你打得都印堂發紫了,滿頭的包。」
倆人呼吸交融著,步睿誠擋住了車棚內上方的燈,聞夕言臉上是漆黑一片,只是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十分明亮地瞪著步睿誠,瞪得步睿誠心虛。
「你別掙扎……」步睿誠用力扣著他的手腕,不讓他動,「我就想你能躺著舒服點。」
「你他媽放開我!」聞夕言厲聲喝道。
「那你別打我。」步睿誠說。
「你放開我就不打。」聞夕言說。
「你不打我就放開。」
步睿誠盯著近在咫尺的聞夕言,努力抑制著自己強烈地想親上去的欲望,聞夕言則是頭皮發麻,心都揪起來了,想起當兵時做野外拓展訓練,被300多斤的大毛熊撲倒在地的情景,當時他是怎麼求生的來著?
對了,裝死。
聞夕言倏地卸了勁兒,放鬆了整個弓起的腰,緊閉上眼睛,手腳都不用力了,頭也耷拉到了一邊,仿佛已死亡多時,有事兒只能燒紙。
步睿誠一愣,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聞夕言。
聞夕言能感覺到頭上的光,微微挪動,他期待著步睿誠走開,可緊接著,雙唇被一個觸感又厚又熱又軟的東西,輕輕舔了一下,隨即放開。
聞夕言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片片破碎了,步睿誠竟然舔了他一口,從嘴唇,到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