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忍不住洋溢著即將開始新生活的喜悅,畢竟從賭場兔男郎一路打拼到今天,能夠把自己的名字寫進王室族譜,讓克魯格夫人承認他的身份,認同他的孩子,才是他畢生的所求。
「去查克魯格被捕後與金娜接觸的人。」步睿誠在外面看到了聞夕言的手勢,吩咐道。
「你餓了嗎?」聞夕言道,「從我進賭場到現在,四個小時你都沒吃東西了。」
金娜笑了,點點頭:「想吃蛋糕,奶油的。」
審訊室里熱奶茶的香味兒伴隨著甜膩的奶油蛋糕,這是不同於其他審訊室的福利。聞夕言知道一會兒他要面對什麼,想讓他先吃飽了,養足體力。
「你很帥,」金娜一邊拿著小勺挖著蛋糕,一邊對聞夕言說,「要是別人,我都不會說這麼多話。」
聞夕言微笑道:「謝謝。」
「也不知道駐地坐牢,會不會這麼享福,」金娜忍不住憂慮,「希望醫療設施能跟上,不過,我懷著親王的骨肉,想必也不會太差……」
門外一人走了進來,將一沓紙遞給了聞夕言,聞夕言低頭掃了一眼,看金娜停下了勺子。
「你看看這個吧。」聞夕言將手中的傳真紙遞給了金娜,上面抬頭的時間,是克魯格被捕不久後。
「宮內可見一胎兒回聲,各項指標正常,」金娜翻著這一沓他幾乎能背下全文的產檢報告,說道,「這我知道的。」
克魯格就在不久前把這些資料傳給了他在駐地的夫人,於是金娜主動投案,承認了所有罪名。
「看一下時間,金娜。」
「……四月,」金娜皺眉,「這裡寫錯了,我的孩子才滿三個月……」
「沒有寫錯,而是克魯格有意為之,四個月前,克魯格在北方駐地參會,時長正好一個月,他把你受孕的日期提到那時,你說是為了什麼。」
聞夕言幾乎帶著同情看著他:「金緹納是賽威副將阿契爾之子,是名門望族之後,也有兵權,他跟你的身份天壤之別,在這個時候,克魯格怎麼會得罪他,讓你得了妾侍的身份?金緹納只會更痛恨你,你破壞了他的家庭,懷了不知道誰的孩子……」
「不!」金娜站了起來,捂上耳朵尖叫道,「我的孩子只三個月大,他是克魯格的孩子!我沒有跟過別人!他怎麼會這麼對我……他怎麼能這麼對我!不、不,這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你心裡有數,這就是他的親信給你看過的、傳真到駐地金緹納手中的東西,我見你身懷有孕才好心提醒你,克魯格親王金字印簽,誰能模仿得了……」
「我該怎麼辦?」金娜眼淚汪汪地看著聞夕言,手抖得像篩子一般,那幾份產檢報告紙簌簌作響,「我該怎麼辦……」
「別認罪,」聞夕言道,「你現在的籌碼不是腹中的骨肉,而是這些年你跟在克魯格身邊看到的、聽到的一切,只要你不認罪,克魯格和金緹納都會忌憚你,5個月之後你產下嬰兒,作親子鑑定,到時誰都不能不承認你,和你腹中的孩子,王室的親貴。」
金娜聽了這番話,頹唐地癱坐在椅子上。
聞夕言臉色發白地走出了審訊室,看到了等在那裡的步睿誠:「安迪現在在哪兒?」
「門外,一直嚷嚷著他父親無罪,都是金娜做的,與他們無關,」步睿誠搖搖頭,「這父子還真是心有靈犀。」
康浮宮的法人和經營老闆都是金娜,這對父子只要咬定了康浮宮跟他們無關,再找人羅列一大堆證據栽到金娜頭上,恐怕即使金娜不認罪也難以脫身,回到駐地,王室的人群起而保克魯格,這事只犧牲一個Omega,就足夠了,想必凱文遜也知道克魯格輕易動不了,才讓步睿誠半道誅殺。
可步睿誠是將軍,怎麼能做那殿下的鷹犬?
聞夕言想了又想,趴到步睿誠的耳邊,告訴他幾句話。
「我父親是戰功赫赫的將軍,也是當今統帥的六哥,你們又是打哪裡來的?穿著五顏六色的來我們加洛斯耍什麼橫?!」安迪朝羈押處現在的駐軍喊道。
凱文遜Anger的軍服是紅色,於浩海Angel的軍服是藍色,尹瀚洋Aha的軍服是黃色,三支部隊入駐加洛斯,還站在一起,果然是五顏六色的。
眾人對這急得跳腳的小公子置之不理,一夜之間,克魯格親王被俘,像是變了天一樣,家中金銀財寶器具均被封鎖,安迪不要那些東西,只吵著要見父親。
「裡面什麼情況?」幾個過路的Alpha抽著煙,聊著天。
「那Omega老闆全招了,用不了多久,親王就出去了。」
「所有的罪?那不得無期徒刑?」
「嗨,一個Omega,還懷了孩子,也關不了幾天就沒事了,親王還送了他一個大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