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啟知他打趣,沒有辯駁,只是長嘆口氣:「這命薄寫的是狠毒了些,卻也接近真實,不管是天孫還是安泰國皇子,步景容都是因一道旨意再也沒有別的選擇。可為何將小綺寫成了如此善妒的女子。」
「因為感情可以讓人失去理智。」玄逸的話飄進耳朵里,白若啟愣神幾秒,是啊,人心最不可測,而主導人心的恰恰就是感情。
白若啟與玄逸思慮再三,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還是應該從步景容下手。若他能在娶回小綺後不再養男寵,也許事情就不會發展的太糟糕。可若要接近步景容,只有一個辦法。
二人拐進小巷裡,不多會走出兩名穿著破爛的少年。白若啟與玄逸相視一眼,忍俊不禁。
今生,步景容最喜歡騎馬射獵,可謂是百步穿楊。也正是他的騎射英姿打動了公主小綺,今日正是步景容參加皇家狩獵的日子,他一人便獵去了三分之二的獵物,隨侍的宮人怕他風頭太盛,惹人非議,說什麼也要將他攔住。
「他們蠢笨卻讓我放水,當真無趣。」說著,揚起馬鞭,雙腿夾緊馬腹,大喝道:「赤兔,走。」
馬兒仿佛有了靈性,揚起前蹄奔騰而去,留下一眾宮人在後面呼喊:「殿下,使不得啊」。
赤兔跑的極快,所到之處如風拂過,步景容坐在馬上,高高豎起的頭髮,額前繫著一條紅色抹額,暗黑秀金紋的衣服更襯得他膚白勝雪,桀驁爽朗的笑聲在林間迴蕩,當得是恣意少年郎。
小綺遠遠一望,正是少女心中英雄的模樣,宮人小聲稟報:「這位就是景容殿下。」
步景容身騎赤兔,穿過獵場,往城外而去。白若啟與玄逸在此守株待兔,聽著城門內少年的高呼,二人立即起身互相攙扶著晃晃悠悠的走著。
「吁!」步景容出了城門,便注意到這兩位少年,雖然穿著破敗不堪,但面容清秀,尤其是白衣少年,盡顯楚楚可憐之姿。
玄逸捅了捅白若啟的胳膊,在他耳邊低語:「把表情收一收,你這副樣子,別說是他,就算是我都恨不得馬上把你扛上馬去。」
白若啟憋回了好不容易醞釀的淚花,但步景容早已看在眼裡,他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白若啟:「你可知我是誰?」
白若啟抬眸,只一眼便將步景容的臉深深地印在腦海中,難怪小綺會對他念念不忘。
玄逸擋在白若啟身前,警惕道:「如此貴人,我們怎會認識。」
步景容薄唇輕挑,微風吹起額前的碎發,邪魅又張揚:「跟我走,許你衣食無憂。」
白若啟還未開口,步景容直接伸手將他拉到馬上:「坐穩了。」
高高揚起的馬蹄激起一片塵土,玄逸伸手去擋,白若啟卻已被步景容帶回了城。
步景容養男寵的事人盡皆知,所以當步景容帶著白若啟去到狩獵場時,在場的宮人都低垂著頭,避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