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玄逸聲音嘶啞,走在前頭。
侍衛緊隨其後,卻又十分小心翼翼。
萬一王上待會拔劍,還能躲著些,不能傷了臉,死也要做一隻體面的薩摩犬。
但事實並不如他所想,玄逸從頭到尾,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出了王宮,妖獸們烏泱泱的站在前方。
方才,白若啟已經召回了滿月。
「王上,是王上。」
有人大喊了一句,其他妖獸紛紛跪地行禮。
玄逸沉著臉,語氣冰冷,「有人有異議?」
……
妖獸們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他們的確對誕生魔君的事心存疑慮,這才成群結隊想來討個說法。
但眼下,王上的心情似乎不好。
不會一怒之下讓他們做了劍下冤魂吧。
這可是下過四殺令的妖神啊!
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那三天的血流成河,至今還深深刻在每個妖獸的腦海中,儘管祁焱已經消失,但是狼騎還在。
他們只是螻蟻。
只有面對玄逸時,妖獸們一下子對自已的認知清晰了些。
玄逸知道妖獸們懼怕他的原因,四殺令會成為他們此生的噩夢。
本不是他情願,卻是不得不做。
沒有君王希望在臣民眼中,自已是一個殘暴不仁的首領。
玄逸轉身走進王宮,宮門剛關上,瞬間雙腿一軟,差點就要癱在地上。
侍衛正要上前攙扶,一道白影閃過,玄逸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都說了你走不動,偏不信。」
白若啟不知何時出現的,將玄逸牢牢抱在懷中。
靠在白若啟懷中,玄逸突然噗嗤一笑,此前下不了床的一直都是白若啟啊!
「笑什麼?」
白若啟不知道他的開心從何而來,眼底都藏著探究。
「沒什麼,就是……單純的開心。」
「做那種事,就能讓你開心嗎?」
玄逸:???
「我希望你每天開心,是不是每天都要如此。」
玄逸:……(也……大可不必。)
身後的侍衛瑟瑟發抖,這差事他是一點也做不了。
早知道就追隨聖焱戰神去了!
也好過在這兒過著心驚膽戰的日子。
白若啟將人抱回書房,走到榻邊時,瞥見鴛鴦並蒂的錦被上凌亂不堪。
「咳……」玄逸埋在白若啟肩頭,「要不,去你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