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到婚紗,從一而終的愛情,聽起來多美好,可惜跟自己沒半毛錢關係。
林姰搖頭:「我那個時候一心學習。」
姑媽饒有興致:「那高中不在一起,現在怎麼又在一起了?」
昨天只練習了稱呼,所以剛才非常自然地叫出了「老公」。
之前糊弄崔女士的那套說辭,林姰沒有勇氣當著當事人的面再說一遍。
就在她措辭如何糊弄過去時,男人清越的嗓音落在耳邊:「我暗戀她很多年。」
林月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
這年頭怎麼會有人頂著這麼一張臉玩暗戀?
可他不經意間看向林姰的眼神,又讓她無法懷疑——
男人的話很少,大多數時候都在聽她們說,嘴角輕勾著,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只有看向林姰時,那雙冷冰冰的眼睛才會隱隱有笑,清透的瞳孔像玻璃球,沒有一絲雜質、特別的亮。
「原來如此。」
林姰面上不顯,胸腔卻好像揣著一隻小鹿,小鹿活蹦亂跳,簡直要把她的心臟跳到塌方。
沒人比她更清楚這句話是假的,不過是結婚之前他們串好的供詞,可為什麼現在聽他這樣說,心跳會不講道理地變快。
是那把清冷磁性的嗓音太好聽?還是那張臉骨相清絕太讓人心動?她暗自警告小鹿都是假的不准再跳,於事無補。
晚飯後,林姰和姑媽道別。
姑媽把座位上的紙袋遞給她:「給你們還有你爸媽弟弟的禮物,什麼時候回家幫我給他們。」
林姰應下:「好。」
裴清讓去開車,夜風清涼,不忘把西裝外套遞給她,那動作太過順手。
林姰喜歡他外套上乾淨的冷香,想也沒想就披上,聽姑媽說:「我放心了。」
林姰茫然:「放心什麼?」
林月勾著嘴角:「他暗戀你的話,肯定他喜歡你比你喜歡他多,你不會受委屈。」
林姰無聲笑了笑。
他們是結婚搭子,結婚搭子之間哪有什麼喜歡。
只是,她的確沒有受過什麼委屈,甚至那些原生家庭帶來的難過,都在被慢慢治癒。
她點頭,並不否認:「他真的很好。」
林月攬著她的肩:「現在我相信你是真的結婚了。其實之前,我挺怕你學我的。」
姑媽臉上的笑意很淡,風一吹就散了,可林姰還是覺得那笑里有難過的成分。
她是不是還沒有放下那個叔叔?
林姰不會主動觸碰姑媽的傷疤,只是好奇她為何改觀:「是什麼讓你相信了?」
姑媽睨她一眼:「不是有人說嘛,愛跟咳嗽一樣無法隱藏。」
那輛黑色鋼鐵巨獸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