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啊,我那可憐的孫子,定是生病糊塗了,但是知錯能改,總還是個好孩子呀!」
「韋斯頓太太,」法官不想理會韋斯頓太太那些誇大其詞,簡明扼要的審問到:「你堅持本次證詞的準確嗎?」
「天真萬確啊!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我那傻乎乎的乖孫子啊!」韋斯頓太太露出討好的笑臉。
「不必了,」法官慢慢的說到。
「啊?」
「法律會來懲罰說謊的人!」
「什,什麼?」
「治安官,請以欺詐罪去捉拿韋斯頓太太的孫子,帶回牢房候審!」法官面無表情的命令道。
「什麼,法官大人!您不是在開玩笑吧?他還是個八歲的孩子啊!」
「韋斯頓太太,法院是允許開玩笑的地方嗎?」法官冷漠的看著韋斯頓太太,後者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開始撒潑的哭喊起來,但是她還沒有喊幾聲就被生生的打斷了,兩個治安官上前來抓住她,而法官冷漠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韋斯頓太太,如果您繼續大喊大叫,我只能以擾亂法庭之罪將您逮捕了。」
韋斯頓太太終於吃了個啞巴虧,硬生生的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到了肚子裡,路安娜身邊坐著幾個聽眾似乎很熟悉她為人,只聽她們語調輕快的竊竊私語道:「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娘們兒平日裡一張嘴繞過誰,這次算是吃了鐵棍了,哈哈哈!」
路安娜來不及幸災樂禍,韋斯頓太太雖然翻了供詞,但是她卻隱隱的感到這似乎不是法官想要的結果,換句話說,法官似乎已經對這個案子有了某種難以說清的傾向性,可是,這高高在上的法官和勃朗特小姐能有什麼仇呢?難道非要置她於死地嗎?路安娜只當是自己多想了,但就在法官喊著下一個證人艾麗·史密斯,她才猛然驚醒的發現,艾麗還是沒有出現在證人席上。
隨著法官喊了三遍艾麗·史密斯的名字,都不見有人站出來,路安娜比現場任何一個人都焦急的等待著,難道艾麗真的臨時變卦,真的不怕她把她的秘密公之於眾嗎?路安娜著急的伸長了脖子,四處尋找艾麗的身影。
可是,她始終沒有出現。
一個法官秘書來到法官身邊耳語了什麼,交給他一卷羊皮紙。法官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將羊皮紙展開,儘管那張羊皮紙看起來很小的一張,可是他卻讀了很久,路安娜的心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下沉,她小心的看向勃朗特小姐,只見勃朗特小姐的側臉始終保持不變的姿勢,看起來十分的沉著淡定。
不會有問題的,路安娜心想,勃朗特小姐的側臉給了她信心和能量。
就在她自我安慰的時候,只見治安官抬起頭來看向勃朗特小姐,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隨著他清了清嗓子一逝而過,接著只聽他十分快速的說道:「史密斯太太有事不便出場,她授權書信證實她的證詞沒有錯誤,綜合兩位證人的證詞,勃朗特小姐以謀害嬰兒罪,按律判處流放海外。」
「我抗議!」法官的話音未落,觀眾席上傳來憤怒的喊聲。
第79章 臨陣倒戈
路安娜騰的站了起來,在場所有的視線都聚焦到了她的身上,除了勃朗特小姐。
路安娜急切的說道:「我是艾麗的朋友,她告訴我她的證詞是被逼而說出來的!」
勃朗特小姐的身子突然微不可查的抖了一抖,但是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路安娜的身上,因此並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臉色是怎麼變得蒼白。
「你是誰?」法官並沒有回應路安娜的話,反而只是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定睛盯著眼前的這個一臉憔悴仍舊不掩美貌,甚至增添了一番風貌的漂亮姑娘。
「我,我是勃朗特小姐的遠房表妹,路安娜,」路安娜瞥向勃朗特小姐挺直的背脊,編造一個身份吧,她學著奧斯卡的倫敦腔說道:「路安娜·勃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