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喊了!」伯爵夫人不耐煩道:「所有的僕人都被亞歷山大遣走了!你要是想活命的話,勸你也趕緊滾!」
「瘋子!」路安娜隔著門大喊:「你和亞歷山大之間的爛事,把勃朗特小姐關在裡面幹什麼?」
就在伯爵夫人和路安娜對罵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撲了上來,路安娜在外面,什麼都看不到,她只能聽到裡面突然間傳來尖叫聲,她很快辨認出來那是伯爵夫人的尖叫聲,接著是發瘋的笑聲和咒罵聲:
「哈哈哈哈……誰也逃不了……哈哈哈哈哈」
路安娜趴在門縫上,只看到裡面有著竄天的火光閃爍,她大聲尖叫:「勃朗特,勃朗特!」
勃朗特小姐在昏迷中聽到了喊聲,她被亞歷山大掐著脖子昏了過去,現在她掙開眼睛,只見亞歷山大伯爵朝伯爵夫人身上撲去,他想趁著伯爵夫人和路安娜罵戰的時候搶過煤油燈,可是卻沒有想到,從前柔柔弱弱的伯爵夫人此刻像是一隻敏捷的禽鳥,手抓堅硬的抓著煤油燈不放,亞歷山大在燭火搖曳中照著伯爵夫人的臉頰狠狠地揍了一拳,伯爵夫人像是斷翅的飛禽一樣尖叫著,反撲上去伸手要抓花亞歷山大的臉,就在他們在彼此的身上失控的發泄著憤怒與瘋狂時,一滴火星滾落到了地上,一條火舌頓時竄了起來,像是一條火蛇一樣沿著伯爵夫人的群裾卷了上來。
亞歷山大伯爵立即鬆開手後退,可是伯爵夫人已經瘋狂,她尖叫著,怒吼著,勃朗特小姐甚至在昏暗中感到她眼中的淚水都化作了鮮血,捲起來更大的更多的火舌,勃朗特爬了起來,想要朝那扇門跑去,就在這時候,伯爵夫人手中的油燈墜落在了地上,瞬間一條將要掀翻屋頂的巨大的火龍捲了起來,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吞噬這裡的活人。
勃朗特被擋住了去路,只能向後退退到牆角,酒水還沒有蔓延到這裡,亞歷山大也發現了這一塊寶地,朝著勃朗特小姐所處的位置跑來,可是伯爵夫人已經發瘋了,她帶著渾身的火焰朝著亞歷山大撲了上去。
濺滿了酒水的門板遇到火舌以後也迅速的燃燒了起來,路安娜很快就嗅到了濃煙和火光,她闖入左右的屋子裡慌亂的翻找,從一邊的遊戲室里搬出來一個笨重的實木椅子,朝著酒室的木門用力的砸去。
大火在酒室里像是發瘋的惡龍一般肆虐,伴隨著的伯爵夫人瘋狂的喊叫聲和亞歷山大的咒罵聲,酒室的門在火勢和椅子的攻勢下露出缺口,濃煙滾滾的嗆了出來。
路安娜來不及再叫喊勃朗特小姐,更加加緊了錘鑿木門的力度,一下一下,終於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撕裂聲,木門在斷開了一個很大的缺口,路安娜顧不上木門燃燒的火焰,用力的撞了撞,終於門開了。
可是隨著門開的那一刻,一片火焰迎面而來,好在路安娜手中抱著的椅子為自己擋了一把,她藉助椅子衝進了火場,只見亞歷山大和伯爵夫人在火焰中瘋狂的搏鬥,她無暇觀戰,轉頭尋找勃朗特小姐,只聽耳邊傳來勃朗特小姐虛弱的呼喚:「路安娜……」
路安娜欣喜的一把抓住勃朗特小姐的手,後者在連日的煎熬中已經無力抵抗大火和濃煙的侵蝕,勃朗特小姐趁著亞歷山大夫婦互相折磨的時候一直小心的朝著門口挪動,卻接二連三被落下的火舌阻擋,可是萬幸,就在她快要知悉的時候,終於抓到了那隻熟悉的手。
路安娜驚喜的拉著勃朗特小姐朝門外跑去,勃朗特小姐隨著她跑出酒室,來到了走廊的時候,突然無力的跪倒在地。她抓著路安娜的手,哭道:「你走吧,路安娜,不要再被我拖累了……」
「不,我背你!別慌,我們快要有救了!」
就在這時候,她們聽到一聲巨響,好似什麼爆炸一般,兩人來不及多想,路安娜將勃朗特小姐背了起來,朝著樓梯口跑去,可是就在她跑到了樓梯處,卻看著眼前的景象呆住了。
原來晚宴上艾米麗打翻了所有的酒水,導致樓下的宴會廳和樓梯都已經灑滿了酒水,而剛才的爆炸聲恐怕是二樓被燒毀的木板掉落到大廳里,此刻,整個大廳已經一片火海了。
「路安娜,別管我,快走吧!」
「不,我們說好了同生共死的!」路安娜哭了:「我們已經受了這麼多苦,這一次一定可以挺過去的!」
大廳的火焰攀附著樓梯向上爬去,將面前的路牢牢地封鎖了起來,她們兩個只能另尋出路,勃朗特小姐突然想道:「書房!書房的窗外是一片櫟樹,我們可以順著樹爬下去!」
一道火舌竄了上來,在兩人面前炸出來一道道火花,整個別墅都在發出響亮的燃燒聲,仿佛她們置身在一個巨大的壁爐里一般,時間刻不容緩,兩人立即朝著書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