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夏侯上人旁邊，沖她點了點頭，找了個沙發角落坐下。一旁的夏侯上人垂眸，神色微妙地看著她。
她剛一落座，站在她們身後服侍的侍女給她倒了一杯茶，沈黎輕聲道了謝。
這時楚清漪放下茶杯，轉過身單手撐著面頰，笑吟吟地望著她：「幹嘛去夏侯那裡坐，你這麼嬌小，坐她身旁好像一個omega。」
「換個位置吧。」
楚清漪一開口，在場的alpha都以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看向沈黎。
沈黎：……
沈黎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牙都要咬碎了。
我謝謝你！別和我說話了！
她擠出了一個笑容，不知道作何回答。
好在天之風心善，替她解圍：「在哪坐不都一樣，都是自家人，不用拘謹。」
楚清漪似乎覺得她說的話很有道理，點了點頭：「既然殿下都這麼說了，那殿下過去和夏侯坐，把沈黎換過來吧。」
天之風轉眸，有些詫異地看著楚清漪。
楚清漪眨眨眼，一臉無辜：「怎麼，不是殿下說哪裡都一樣嗎？」
今天的楚清漪有點怪，提的要求也多得過頭了。
天之風思量著要回答什麼，這時沈黎嚅囁地開口：「不……不用了……我和夏侯閣下，坐著挺好的。」
聲音很小很小，聽起來極為怯懦。在場大多數人，都忍不住在心裡嗤笑起來。
就這幅德行，楚清漪除非瞎了眼，才會看得上她。
剛才的擔憂，真是多餘。
就在大家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楚清漪卻斂了笑，放下撐著面頰的手，端正坐好身子，目光定定地望著沈黎：「這裡正對著屏幕，看得更清楚。」
「我要你過來。」
第14章
楚清漪的騎士團里，大多數都是陪著她一起長大的髮小。
例如小時候扯她頭髮的鳶尾公爵之女凌飛絮，以及皇太女天之風等。
在她們的印象里，楚清漪是一個非常寬容又溫柔的人。只不過她的溫柔是有底線，有力量的。
別人冒犯她的時候，她會說：「不喜歡」，「不要」，「不好」等等拒絕的詞彙。
別人惹怒她的時候，她也會說你「不應該」，「不合適」，「不可以」等傾向於建議的詞彙。
她會拒絕，會建議，甚至會鼓勵，做少量的批評，但幾乎不說「我覺得」，「我要」等表達自己需求的東西。
可是現在她對沈黎說了那兩個字，「我要。」
坐在楚清漪不遠處的凌飛絮立即變了臉，扭頭一記眼刀甩向了沈黎。
其餘人坐在一旁，也在暗中觀察著沈黎與楚清漪的互動。
沈黎沒有說話，而是轉頭將求助的目光落在皇太女身上。皇太女天之風看了眼楚清漪，又轉身看向低眉順眼的沈黎，輕輕笑了一下。
「也是，畢竟是自家妹妹決鬥，還是看得清楚些比較好。」天之風再次解了圍，站起身朝沈黎走去。
她走到沈黎面前，對她道：「起來吧，去清漪那裡坐著。」
沈黎：……
太女殿下都這般說了，沈黎的人設可沒辦法拒絕。
沈黎頷首，拘謹地點點頭，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向楚清漪。
兩人交換了位置，沈黎挨著楚清漪，縮在一旁在弧形沙發的角落坐下。
比起先前天之風幾乎要挨在楚清漪身上的距離，此時沈黎與楚清漪之間幾乎能坐下三個成人。
楚清漪也不惱，對她輕聲細語道：「你要還是看不清楚，就坐過來一點。」
「嗯。」
沈黎真是怕死她了，應答的時候，話都是抖的。
楚清漪笑笑，不再多言。
恰好這時，機甲推進火箭，已經將沈墨與陽萬里的機甲，發射到訓練場中。
火箭艙門轟然打開，一紅一白兩輛機甲，懸浮在海面上空，占據著屏幕左右兩邊，互相對峙著。
學生會議室內，所有的alpha凝神，看向屏幕中央的兩輛機甲，目光如狼似虎。
焦灼的氣氛里，楚清漪抬手，對著手腕的智腦道：「絕對公平，絕對公正，勝利就是唯一的標準！」
「決鬥開始！」
話音落下，決鬥的兩輛機甲，手握武器，朝對方殺去。
第一軍校的訓練場，一共有五個，都建立在帝都的衛星上，分別為「金木水火土」。
這次沈墨與陽萬里決鬥的場所，就是第三訓練場——水之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