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漪抬眸掃了她一眼,眼神微妙:「這你都有感覺?」
沈黎不滿地撇嘴:「誰讓你洗個手都那麼色/情,我很難沒有感覺。」
楚清漪無奈,鬆開她的手將手裡的雨水彈在她臉上,無語道:「青天白日的,你冷靜冷靜。」
沈黎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將她拽到自己面前,低頭望著她的唇:「我很難冷靜。」
「我想你……想了好久好久。」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刻意蹭了蹭楚清漪,眼神特別委屈。
楚清漪懶得搭理她,掙開她的手,順勢拍了她的腿一下,擦著她的腿環打過去,語氣冷淡:「忍著。」
「我能忍,你也得給我忍著。」
沈黎被她拍得立馬夾緊雙腿,疼得嗷嗷直叫:「忍就忍嘛!幹嘛還要打我!」
「很痛啊!」
楚清漪輕蔑一笑:「我看你根本就沒事,精神得很。」
她說了一句,將手遞到沈黎面前,對她說道:「難得回來一趟,陪我走走吧。」
沈黎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過於興奮的某一處,恭順地點頭:「是,我的女王陛下。」
她強忍著身體不適,一手挎著裝滿花的籃子,另一手牽著楚清漪往前走。
陽光從茂盛的枝葉漏下來,灑下一地斑駁的光。兩人穿梭在樹影下,猶如游入橫行的水草間。
楚清漪挽著沈黎的手臂,望著四周盛開的花,優雅地往前走:「剛懷孕的那一陣,我曾在小姨家中住了半年。」
「因為時清說星星可能會比較特殊,產期很長,小姨和母親怕我營養不夠,給我進補了不少東西。」
楚清漪語氣淡淡,沈黎偏頭目光落在她身上,依稀可見她臉上帶著一絲淺笑:「我怕自己會長胖,平日裡閒來無事,仲夏總會牽著我的手在後花園一圈一圈的走。」
說到這裡,楚清漪抬眸看向沈黎與她說道:「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想你。」
她的眼神很溫柔,沈黎的心就好似被她柔軟的目光親吻過一樣,又癢又麻。
沈黎也不自覺緩下語氣,柔聲問她:「想我什麼?」
楚清漪沉吟一會答道:「想……你去了外面,都在做什麼。」
「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睡覺……是不是一直都在旅行的路上。」
「有沒有……抽空想我。」
她抬眸,凝視著沈黎的眼,眼中滿是眷戀:「就像我想你一樣想我。」
或許是孕期的女人多愁善感,她那時候挽著仲夏的手,走過一條又一條的□□,總是會想起那一年在青松王府後花園裡,沈黎捏著一朵芍藥和她說:「宇宙真奇妙啊。」
那樣意氣風發的少年,無論多少次想起來,都會讓人覺得怦然心動。
只是越想,就會越傷心。
因為這樣的少年,她再也見不到了。
常常有些時候,她走著走著,就會開始走神,凝望著一朵芍藥,開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仲夏站在一旁,也不敢催她,只是望著她臉上的淚,心裡止不住的泛起疼惜,然後第一百萬次咒罵沈黎真該死。
沈黎不知道,如今她們走過的每一寸地方,都曾灑過楚清漪思念的淚。
但是她仍舊能從楚清漪的話語裡聽出,對方對自己深厚的想念。
她挽住楚清漪的手,將她拉到自己面前,深深地凝望著她:「我當然想你。」
「在每一個空閒的時候,每一次旅行的間隙,我都不曾停止過對你的思念。」
楚清漪看著她眼中的情意,真摯動人,仿佛橫跨了數年的時光撫平了她心中的傷痛。
楚清漪壓下了心頭的翻湧的情緒,長眉輕挑:「是嘛,既然是這樣,我們扯平了。」
她輕描淡寫地將那近乎把她吞噬掉的思念一筆帶過,挽著沈黎繼續往前走。
一邊走,她開始一邊說自己的事:「你走後的第三個月,我開始變得很嗜睡。每天有太陽的時候,仲夏就把我推到花園的薔薇花架下曬太陽。」
正說著,兩人恰好經過花園中心的薔薇花架,楚清漪伸手一指,「喏,就是那裡。」
沈黎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薔薇花架上,新搭了一個鳥窩型鞦韆。
鞦韆面前,孤零零地立著一個石桌,石桌上擺放著一個雲母貝殼花瓶,花瓶里插著今日剛剪下來的鮮花。
楚清漪主動發起了邀約:「你要陪我過去坐坐嗎?」
沈黎欣然應之:「當然可以。」
她挽著楚清漪的手,與她一同走向了薔薇花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