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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司直你可回來……大人?」

李衡心神定了定,迅速回復了沉著精明幹練,目光冷靜。「柳仵作,受害者在何處?」

「回大人的話,就在巷子盡頭。」柳仵作趕緊領路。

眼見熱騰騰剛出爐的男朋友很快就切換回辦案模式,稍稍遲疑後,只得鬆開了手,習慣性地袖手負於身後,大步往前。

曹照照看了看自己被放開的那隻小手,再看了看前頭高大頎長的紫袍美男子,眼角抽動了一下……

「你個直男……」她咕噥,後來還是自動自發地跟了上去。

好吧,上班期間,公事重要。

巷子盡頭躺著一個五官鮮血淋漓慘不忍睹的男子屍體。

曹照照把那一小罈子醋交給了柳仵作,看著柳仵作老練地用隨身的一疊桑皮紙以酒醋沾濕了,一一貼在男子被解開衣衫的頸項、胸口、腋下等處。

李衡來到屍體身邊,單膝抵地,仔細端詳死者翻紅裸露幾可見骨的臉……濃眉緊皺。

「他被剝去面上的皮了?」

「是的。」柳仵作恭敬道。

曹照照在旁邊,還是覺得不忍卒睹,兇手手段太殘暴,幾乎是凌虐式的殺人手法。

兇手如不是想抹去受害者的臉,不教人看出此人真實身分,就是……兇手是個連環變態殺人犯?!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初勘驗後,便讓人把死者送回大理寺。」李衡神色嚴峻,起身道:「長安縣不是還有一樁命案屍首待查?你二人在此已耽誤太久了。」

「大人,我等知錯了。」曹照照和柳仵作一臉愧疚。

「大人,死者男,二十歲上下,身長六尺二寸,軀體勻稱康健,無明顯胎記,以手腳和全身皮膚細緻狀態來看,出身應當不錯,他右手拇指、中指側有繭子,應該是長時間使用毛筆所致。」曹照照趕緊報告。「——對了,據屍僵程度研判,死亡時間大約過了四個時辰。」

李衡看著她兢兢業業的小模樣,眼神一柔,溫和道:「嗯,好。」

她眨眨眼,接觸到他的眼神後忍不住心神盪了盪,做賊心虛地低下了頭,省得被旁人瞧見他倆的眉來眼去。

……這種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辦公室戀情,也太刺激惹!

「不過,我覺得有件事很蹊蹺……」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又猛然抬頭。「這條巷子並不十分偏僻隱晦,死者被棄屍在這裡想必時間也不長,否則很快就被人發現了,也輪不到我和柳仵作撞見。」

李衡看了看這條巷子兩側,是一排排屋舍的後門所在,巷子盡頭就是渠流,此渠流方向可通往曲江池……

長安城建築如同星羅棋布,坊市和坊市之間規劃嚴明開闊,所有河流渠道圍繞縱橫。

他面露深思。「這不是棄屍。」

「不是棄屍?」她納悶。

「如若單純只是想棄屍,何不再前行幾步將人擲進渠流里便罷?」

眾人恍然大悟。

「對喔!」曹照照和他向來有默契,接口道:「如果想毀屍滅跡,扔進渠流里無論是沉於渠底或是順流而下,等發現的時候也不知哪年哪月,屍首更加叫人無法辨認。」

「死者,是兇手故意讓人發現的。」李衡高大修長的身形緩緩跨了幾步,指著地上痕跡道:「兇手剝去死者麵皮,刀法純熟細膩,非短短一兩個時辰即成,疑似以單輪木推板車運屍至此……」

眾人順著他的手,看向小巷石板鋪就的地面,淺淺塵土上,依稀有仔細觀察才能察覺的車轍印。

李衡看著地上車轍印在死者屍體旁印子稍重些,顯是停下的時辰較久……而後車轍印一路消失在渠流邊。

「雪飛,領人在此處打撈板車。」李衡揚聲道。

「喏!」雪飛做了一個手勢,侍衛小隊中有幾個迅速出列,也不用換上水靠就敏捷靈巧地一一躍入渠流中。

他們幾名都是水性極佳,擅長水下搜索之人。

曹照照看得目瞪口呆滿眼驚嘆,差點控制不住瘋狂鼓掌大聲叫好的衝動。

——媽耶,這是唐朝版兩棲突擊小隊吧?

「炎海,你帶人先清查一遍此處所住百姓相關戶籍、租賃等等細情,尤其是萬年縣、長安縣所有屠戶。」李衡吩咐道。

「喏!」

柳仵作這頭,則是掐著點兒小心地將干透的桑皮紙揭開,卻一無所獲,額頭有些冒冷汗。「大人,死者除了屍斑外,全身不見任何異常的瘀傷,方才小人也檢查過他的口鼻耳均無出血的痕跡。」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只可能是被剝去麵皮,失血過多而死?」他盯著柳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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