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倚坐在床圍,白色單衣掩住的緊實胸膛被布條包紮著,上頭還隱隱透著怵目驚心的血跡。
「別怕,我沒事。」他安慰道,修長大手伸向她。「來。」
她慢慢走到床沿坐下,努力鎮定的聲音依然微微顫抖。「你怎麼受傷了?是誰傷的你?也太無法無天了,他們眼裡還有王法嗎?」
「不妨事,不過是不小心劃破了一道小口子。」
她聽得膽戰心驚。「什么小口子?我不信!你給我看!」
話正說著,曹照照就忍不住要扒開他的單衣仔細檢查,她可是專業的外科護理師——
她的小手瞬間被李衡的大手攥住,柔聲阻道:「真的只是小傷。」
「怎麼可能只是小傷?布條上面還沁出血來,就是沒有止血完成。」她擔心又著急,卻也不敢太用力掙脫開他的手,就怕扯痛了他胸前的傷口。「給我看!我知道怎麼按壓止血,如果創口太大太深的話,進行縫合的話會好得更快。」
他失血過多的英俊臉龐唇色淡淡,別有一種柔弱憔悴風情,可是此刻曹照照哪裡還有心思垂涎他看著嬌弱易推倒的美色,她只想扯開他胸口礙事的衣服,解開布條重新檢查傷口。
「照照,你不生我氣了嗎?」李衡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
她差點氣哭,「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管我生不生氣?你存心想氣死我吧?」
「你很怕我死嗎?」他輕聲問。
她淚水奪眶而出,哽咽罵道:「廢話!」
第18章 (2)
李衡微涼的大手握緊她的手,忽然三言兩語簡短對她說了今日早朝之事,而後平靜繼道:「——大理寺查到了正要緊之處,已觸及幕後主使之人,我晌午帶人親自到廣福糧米行的平倉,果然發現了有密道直通廣義渠地渠,地渠深處不知何時被鑿開了一個巨大暗倉,堆放無數糧米。」
曹照照呼吸一緊,急促問:「是駱王?也是他命人追殺你們的?」
「廣福糧米行是駱王小妾的產業,暗倉中守倉之人卻是府兵,」他神情森嚴。「河東道,雲州腔。」
「河東道雲州的府兵?」她失聲低喊。
「是,人數不多,僅有二百餘名府兵。」
她一頓,頓時急了。「你帶多少人馬去?你不要跟我說,只有你們四個人!」
「人多,怕打草驚蛇。」他黑眸里掠過一抹心虛和忐忑,柔聲哄道:「雪飛和炎海均是以一當百的高手,清涼隨扈,我也並非文弱書生——」
「並非個屁!」她小臉漲得通紅,氣急敗壞的衝口而出。「那麼厲害的話怎麼還會負傷回來?你以為你帶了機關槍去掃射嗎?你還記不記得你是大理寺卿不是藍波啊?」
李衡被她這頭憤怒小獅子給噼哩啪啦罵得一臉懵,好半天啞口無言。
「你服務的是法治單位大理寺,不是海豹突擊隊!」她氣到真想從他後腦勺「貓」下去。
——再算無遺策又怎樣?沒聽過拳頭大就是王道嗎?蟻多還能咬死大象呢,他到底哪來的自信只帶了三個小弟就去撂倒兩百多名府兵啊?
就算確實是撂倒了,但負傷而歸是很榮譽嗎?弄個不好是會死人的,他今天是把腦子落在金鑾殿忘記帶出宮了嗎?
「……敢問,機關槍,藍波,海豹突擊隊是何物?」
良久後,病美人弱弱舉手發問。
曹照照一滯,怒火燒得腦門發燙,膽子也肥了,破罐子破摔的昂首道:「我家鄉的特產,猛男,肌肉棒子——這個是重點嗎?我是在跟你討論這個嗎?」
「我……」
「你自己都會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結果咧?」她越說越咬牙切齒。「自己去踢館踢得很爽嘛,挨了一刀更爽是不是?你那麼喜歡流血的感覺,去捐血一袋救人一命啊!」
李衡破天荒瑟縮了下,向來英俊端肅沉穩的大理寺卿在這一瞬手足無措,像個做錯事被堵了個正著的小孩兒——
「你……消消氣,彆氣著自己了。」他舔舔唇,柔聲軟語地哄道。
她小臉氣鼓鼓,橫眉豎目,一點都不打算這樣就放過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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