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珊插嘴：ldquo其實他也算不上什么正兒八經的校長，畢竟連工資都沒有。rdquo
去廁所的路上，祝今夏驚聞八卦。
原來時序並不是校長，至少從正規程序上來說，他什麼也不是。
宜波中心校的校長叫旺叔，年逾六十，去年確診了阿爾茲海默症，時序是回來接班的。
如今學校名義上的校長仍然是旺叔，時序就是個ldquo臨時工rdquo。
ldquo教育局能允許你們自己換校長？rdquo
ldquo這是藏區，什麼都缺，尤其缺人，只要我們正常教學，上面就謝天謝地了。rdquo
ldquo所以他沒工資？rdquo
ldquo一毛錢都沒有。rdquo
ldquo那他哪來的錢？rdquo
ldquo不清楚，但他之前的工作好像工資很高，應該有積蓄。rdquo於小珊想了想，ldquo校長之前在首都工作，是科學家，搞地質的。rdquo
科學家？
祝今夏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敢情這山里還藏龍臥虎？
可是從地質專家到山區小學校長，風馬牛不相及啊helliphellip
她驚訝不已，ldquo那他回來幹什麼？就算老校長生病了，也該是上面派個新校長來啊，為什麼一定要他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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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樓離廁所並不遠，從三樓下來，繞過操場，於小珊和阿包有一搭沒一搭說著，但只夠描述出一個輪廓來，不夠詳盡。
祝今夏沒來得及追問細節，廁所近在眼前。
和之前一樣，她迅速衝進去，又第一個衝出來，遠遠地站在老樹下等待。
但這一次好像沒有那麼難熬了。
她的注意力全在剛才的話題上。
只可惜等到兩人出來，沒說上幾句，操場對面，時序從教學樓里出來了，吃瓜群眾原地解散。
他穿過操場，停在祝今夏面前，ldquo明天上課？rdquo
ldquo這麼快？rdquo祝今夏嚇一跳，ldquo起碼再聽一周課吧！rdquo
ldquo一周不行。阿包收到調令隨時要走，你最多再聽一天。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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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今夏失眠了。
也許是窗外江水滾滾，吵得人難以入眠。
也許是吃過晚飯又赴宴，撐得太難受。
也許是身下的單人床又窄又單薄，稍微翻個身就吱呀作響。
半醒半睡間，耳邊還迴蕩著操場上的對話。
當她問起為什麼接班的非得是時序，於小珊和阿包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ldquo因為校長是旺叔養大的啊。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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