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為了看話本子,我是為了玉兒著想,只銷毀話本子是治標不治本的,要想根除,就要以身入局,找到根本原因……」
謝氏說的義憤填膺,儼然一副為他人好的樣子。
剛是看到這兒嗎。
好像就是這兒。
彩雲眼淚汪汪,「夫人,您真是位好母親,小姐一定會理解您的一片良苦用心的。」
謝氏面不改色的點頭。
「這話本子也忒沒意思,也就玉兒這年紀的小姑娘愛看。」
彩雲道:「夫人自小看盡好書,哪裡是這等子雜書能比的。外頭的話本子都不知道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寫的,上不得台面。」
謝氏眼角抽了抽,「倒也沒有那麼差。」
彩雲又道:「但是夫人,您為小姐好,也要多為自己的身體著想,您已經一夜沒有合眼了,不如去床上睡會兒吧。」
謝氏揉了揉眉心,確實有些困了,以往從未有過這樣的作息。
她把書塞給彩雲,「這樣罷,你念給我聽。」
謝氏仰躺在床上,彩雲狐疑的看著手上的書。
心下雖然困惑,但還是乖巧的順著夫人標註的句子往下念。
謝氏閉著眼睛,耳朵豎著聽。
原本有了些困意,是想伴隨著劇情入睡。
結果越聽越精神。
「等會兒,女主什麼時候知道這個計謀的?」
「等會兒,這個反擊我沒聽懂。」
「等會兒,剛才差點睡去了,劇情沒過腦子,再念一遍。」
「這個地方爽!多給我念幾遍。」
「差點睡著了,彩雲我要睡了你搖一搖我。」
彩云:「……夫人要不您起床?」
第265章 何承亦未寢
何承今日尋了一件新衣裳。
今日是他上台說書的日子。
原是沒有這個機會的,他去跟東家求了好久。
東家問是個什麼故事。
何承如實說是與宅斗相關的故事,主角是位智勇雙全的女子。
東家聽了直搖頭。
「老何啊,不是我打擊你,這故事你上去說,別說有沒有人聽了,底下的人不趕你下台就不錯了。」
「女子後宅之事有何可講的,忒上不得台面了,你這看故事的眼光,是越來越落後了。」
「你以前看不上這看不上那的,我看吶,你說的這個故事還不如那些書呢。」
何承慌忙組織語言解釋,還遞上了書。
「老哥,我跟你認識那麼多年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了解嗎,能讓我看進去的書這麼多年了能有多少,我是寧願看舊書一萬遍,也看不進去那些入不得我眼的。」
「相信我,這故事絕對是你看了一眼就能喜歡上的。」
東家半晌嘆了口氣,道:「也不是我潑你冷水,不管多好看,你這個故事就是上不得台面,人家一聽主角是個女子,還是講女子後宅大院的事兒,馬不停蹄就要把你趕下去了,哪有你開口的機會。」
「再好的故事也得講出口,你沒開口的機會,這……」
何承順勢道:「所以希望老哥能給我這個機會,只要讓我上台,只要能讓我上台,就足夠了。」
季大富還是猶疑不定,若是一般人他肯定就一口否決了,但他跟何承好歹認識那麼多年了,也是有些交情了。
更別說酒樓曾經的輝煌就是他帶來的。
這麼多年,何承也沒有對哪個新的話本子表現出另眼相看過。
要是其他故事他也就鬆口讓何承大膽的說了。
但這個故事,他真的覺得沒什麼好講的。
季大富自己家中就有妻有妾,年少的時候可沒少因為妻妾的事煩惱,年紀上來了倒是不折騰了。
在他看來,以女子做主角的故事無非情愛,無甚新意。而寫女子後宅的故事,更是聞所未聞。
常人一聽便在心下否定了。
何承轉而將手上的書送了出去,「老哥,你實在信不過,不如自己看看書,若你看了依舊保持此刻的想法,那我也認命了。」
季大富想說自己對此書不是很感興趣,但對上何承祈求的雙眼,還是接下了。
罷了罷了。
實在看不過去,也給個上去的機會吧。
上去一次,也就死心了。
…
還真心死了。
但心死了的是他。
季大富看完一本,大半夜眼睛還睜著,妻子的呼嚕聲在耳邊震耳欲聾。
他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女主後面怎麼對付的人。
啥話不能敞開了說啊,為啥說半句就斷了?!
到底為什麼斷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