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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婉言像是沒有發現季雙信的屬性一樣,大說特說,大罵特罵,要多髒有多髒。

她前期對五皇子其實沒什麼太大的感覺,雖然這個角色惡,但是人格魅力也非常強,她有時候都有些佩服他能一手爛牌打成王炸。

而且她喜歡的角色與他成婚,雖說兩人沒有感情,但在人前那也是相敬如賓的,有時候甚至有點甜。

兩人自小的經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有些相似,都是從爛泥里爬到人前,只不過一個善於將自己偽裝成正常人,一個則是不屑於偽裝肆意妄為。

她看了很多遍作者對兩人之間互動的描寫,還是埋藏了很多細節的,看多了似乎也能揣摩出一絲真情來。

只不過這段婚事從最開始就是被多方算計的,身在局中,誰都不敢交付一絲真心,只能是任憑假意遮掩真情。

太傅之女從出場就是個註定會被權勢犧牲掉的角色,她柔弱毫無話語權,是旁人一眼就能瞧出的棋子。

出場之時誰都當是不起眼的炮灰小角色,但隨著劇情的推進,才發現這還是個白切黑的個性,她沒有大義,只想活下去。

季婉言印象最深的,就是她與女主下棋的那個場面,兩個經歷截然不同的女子同桌而談,那段對話給她帶來了極大的衝擊。

第一次從故事中看到,女子之間的交談,不是為了婚嫁,不是為了夫婿,不是為了孩童,亦或是後院之中的任何事情。

她們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是對立的,但卻仍舊能彼此欣賞。

可惜機關算盡,也終究是棋局上的犧牲品。

五皇子爛人一個,因著從小的經歷,他對人的惡性敏感,卻全然無法懂人的善性,更不懂得愛恨是可以交織的,人的情感是複雜的。

讀者對他情感的解讀多種多樣,有人說他對女主的執著是喜歡和愛,跟男主燕痕對女主的感情差不多。

季婉言覺得有點侮辱男女主了。

對太傅之女倒是有可能有幾分真情,但是也就幾分,他自己都察覺不到,人家更不可能明白,也就無法為了什麼愛情而放棄權勢。

小說中有提到過,人死的時候,他盯著屍體看了半晌,而那具屍體最後被他燒了,骨灰隨風吹走了一些,大部分與大地融為一體。

季婉言有注意到一些細節,故事中有提到五皇子對喜愛之物,都是直接銷毀的。

他是個心狠的人,對旁人和自己都一樣,他不希望任何東西成為自己的軟肋,也不希望有東西的存在能牽動自己的情緒。

他死的時候望著高台上的燈籠不知道在想什麼,那紅光晃過他的眼眸,大概是想到曾經有人提著小燈籠從他面前走過,不甚高興的撇撇嘴,他有些好笑她那一瞬的真情流露,再回頭望時,只能看到她飄逸的裙擺,燈籠一晃而過的光。

像是初見時她面頰上泛著的紅,雖是虛情假意,但甚美。

不知道今夜拂面而來的風,能否帶他與她相見……

「畜生,畜生啊!」季婉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打罵五皇子,「死了擱那撿起深情人設了,人活著的時候說殺就殺。」

「我女那麼努力的活著,結果還是被一劍封喉了,還今夜的風能不能帶他與她相見,帶來就給你一大嘴巴子……」

季雙信本來不想搭話的,但是季婉言罵得實在太難聽了。

他忍不住道:「也沒有很過分吧,權勢之爭怎麼能沒有人犧牲呢,他也是可憐之人……」

第289章 一時分不清哪邊是現代人

話到一半,他對上季婉言的雙眼,渾身一哆嗦,強顏歡笑的加了句:「當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然而季婉言又罵了幾句,他又忍不住多嘴接上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他不爭就得死了,誰能放過他……」

季婉言這次不等他把話說完,直接抽出木棍。

迎上季雙信驚懼的目光,面無表情道:「恕我直言,據我所知,能共情五皇子的,好像只有喜歡他的人。」

「堂哥,下輩子裝得像一點。」

「啊啊啊啊——」

雖然小說更新有時間差,但是讀者的痛苦是不會因為時間、地域、世界而發生任何改變的。

痛苦,雖遲但到。

無數古代讀者買書的時候有多高興,看書的時候就有多痛苦。

剛上新的四本書,只有一本不到的劇情是糖,後面三本都是刀,死者不計其數。

五皇子黨痛苦且絕望,還不敢輕易述說自己的痛苦。

因為更新到現在,百分之八十死的人都是五皇子刀的,雖然他自己也死了,但被刀死的那些角色粉可不會覺得爽。

這是個cp黨爽了,大部分角色黨死了的美好一天。

季婉言當天晚上,化悲憤為力量,設計了好幾套角色周邊,一個五皇子,一個太傅之女,一個女主。

若是在一個女子不用爭不用往上爬也能活下去的年代,她們或許能成為很好的朋友,彼此相伴,走過千山萬水,友誼長存。不必困於後院,只見頭頂的這片天,和院中圍著的荷塘。

五皇子形象立牌一經問世,被人買爆了,但不是買回去收藏的,是泄憤的。

正愁抓不到書里的人。

五皇子黨在一眾悲憤的民眾中瑟瑟發抖的買回去,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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