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人們還沒有發現食物存儲保鮮的方法,他們謝記糧行也沒有標新立異。有米糠有臘菜,已經能夠飽肚子了。
現在已經顧不得掙錢不掙錢了,能穩住眼下局勢便是很好。
馬車才到家門口,謝雲溪就聽到有快馬踏過青石街道的聲音,她回頭看了,正是斥候過街,前面的聲音尚未過去,後面的聲音又響起了。居然是一連兩道消息傳來。
謝雲溪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確證的消息來了,晉州要亂一亂了。
她囑咐福伯看好門戶,但凡有企圖強闖進來的,只管打。
福伯跟了袁家夫婦多年,也是經歷過事的,應下後便去拿棍子了。
謝雲溪又來到了小滿和穀雨歇息的屋裡。負責照看穀雨的立秋連忙站了起來。
謝雲溪問:「還沒有醒嗎?」
立秋回道:「沒有。」
穀雨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一直沒醒。
謝雲溪看了看穀雨的臉色,已經有些血色了,鼾聲微起,眼睫毛也在微動。這是在做夢。這孩子沉睡中也沒有安生。
郴州的經歷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謝雲溪囑咐立秋看好後,回到了正房,又讓白露去打聽消息。
大街上一連過去兩騎斥候,許多人都看到了。
袁博文正在新兵營驗證才穿上身上的防護服,用刀砍過了,劍也刺過。居然真一點都沒傷到內里。又在訓練場上故意挨了幾下棍打,也明顯感覺到承受的打擊力減輕。心裡不由得感慨,高科技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得到斥候進城的消息後,袁博文連忙放下手上的事,趕到了守備大帳。
關正正在問話,大帳里的其他人都沒吭聲。斥候回稟了消息後,大帳里一時落針可聞。他們自得了郴州城破的消息後,有想過那邊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北涼騎兵既然已經進城,那城裡自然成了修羅城。
但聽到的比所想的更加慘烈。
夏仲淵戰死,郴州城破,北涼大軍進城後便開始燒殺搶掠,零星抵抗很快就被撲滅。府衙血流成河。蕭南召進城後,更是下令屠城,許多民眾被從宅院裡搜了出來,被砍頭被刺死的不計其數。
至斥候回來的時候,郴州那邊的殺戮還在繼續。
關正默默揮手,讓斥候下去歇息。事已至此,他們還是要打起精神。郴州自然是救不得了,他們人太少,即便是全部去了也不頂用。蕭南召此次南下,號稱十萬鐵騎,而他這裡統共也才二千餘人。
「江虎!」
城防主將江虎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