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已經挑好了。」袁博文說。
關正愣了愣,商澤這才明白自家老爺為何天天盯著挑出來的弓箭手訓練了。
「你是在新兵營挑的人嗎?」
「對。」
「行不行?」
「放心吧。」
袁博文這麼說,關正就放心了。袁子虛就沒幹過不靠譜的事。
這個驚喜太大了,關正也對軍需倉庫的其他軍械來了興趣。
「上次的槍和刀在哪裡?讓我看看。」
袁博文讓商澤開了箱,把才到了長槍和大刀也拿出來給關正看。
從軍需倉庫出來的時候,關正的腳步沉穩了許多,原本覺得此一戰必會殉身報國,這會又生出了希望。
既然是大殺器,那自然要留到最後揭開。關正並沒有把連弓弩的事情告訴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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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角吹響的時候,晉州的城牆上站滿了了人,從雪山吹來的寒風使得城牆上的旗幟烈烈作響。風霜如刀,城牆上的士兵許多人臉上已經開裂,但他們依舊紋絲不動。
斥候的身影出現在了蒼茫大地上,單人匹馬很快就到了城門口。
北涼騎兵來了,轟隆隆的馬蹄聲猶如雷響,由遠至近,滾滾塵埃鋪天蓋地。很快就將小城晉州籠罩其中了。
塵埃散去後便看到了人,高頭大馬上的騎兵雄壯強悍,這麼冷的天,竟有許多人赤/luo著上身,其餘的即便是有遮蓋,也多是皮草,遠遠看去,如狼如虎。
他們注視這眼前的小城,眸中的不屑毫不掩飾。
南人孱弱,至郴州被破後,許多州縣已經沒人。難得在城牆上看到刀兵,不過也會很快成為他們鐵騎下的肉醬。
北涼騎兵稍停了片刻,便揮起手中的大刀,帶著撞開城門的巨木沖了過來。
馬蹄聲又起,滾滾塵埃在距離晉州城牆約百丈處時突然亂了,連人帶馬好些個都掉進了坑裡,伴隨而來的是一聲聲慘叫,坑裡赫然尖刺林立。
後面的見勢不妙,猛揮馬鞭,一躍而過。但隨後也倒下了,地上散落的鐵蒺藜使得越過溝壑的戰馬倒地不起。
袁博文站在城牆之上,注視著下方,心裡稍稍安定。北涼這次來的人並不多,大約有五六百人的樣子,陣勢倒是挺嚇人,畢竟是騎兵。
這幾天周邊都是不好的消息,跟朱青松一樣逃跑的官員不少,其中也有武將。商州和沔州也相繼被攻陷了。
從地震洪水和瘟疫中活下來的人們又走上顛簸流離的逃難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