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時文一臉苦悶。
昨天他接到連虎的消息後,就和幾位同僚商量。這才知道郴州的糧價比晉州高了許多。
晉州粟米三十文錢一升,郴州五十文錢一升。
黍米,晉州三十六文一升,郴州竟然是六十文一升,高了整整一倍。
而現在居然又漲了,粟米到了七十五文一升,黍米八十二文一升!
讓隨從在街上轉了一圈,才知道,米糧價錢就是下午漲起來的!
這是明晃晃的搶錢,甚至某些糧商為了賺錢,竟然大放厥詞,說是北涼人又要來了!糧價還要漲,現在不買,以後有錢都買不到了。
粟米和黍米是北地百姓最常見的主食,突然推高的糧價不僅會攪亂市場,還會引發人們的恐慌,導致亂像四起。
前方戰事已經開始了,郴州城內絕對不能亂。
他便和幾位同僚連夜走訪郴州城內的數十家糧行,與他們商量,穩定糧價。
有的糧行一說就通,表示會支持府衙維持原價。
但有的卻是叫苦連天,說什麼形勢不好,米糧不好進貨等等,他們也沒辦法!原價賣,那就虧本!
這些話分明就是推辭!
軟的不行,他便直接限價,誰要不聽,就別怪府衙不客氣了,大牢里空著的位置多著呢。
誰知道今日一早,城內幾家大糧行居然直接關門歇業,不賣了。
剛剛上午,他又跑一趟了,但收效甚微。原本幾家支持他們的糧行也都改了口,表示他們也有難處。
「張記嚴記糧行說不是他們不開門,實在是原價賣不起,劉記何記等直接說他們的糧行沒有糧食了!」
謝雲溪心裡一動,「何記?是富商何有為嗎?」
「正是他家,以前他家也在晉州開過糧行。」
謝雲溪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家。」
「張大人既然說了不得高價賣糧,否則嚴懲不貸。他們把糧行關門,倒也不算是違背府衙的命令。」
張時文又輕嘆了口氣:「這些人有恃無恐,我實在想不出辦法了,不知道夫人有沒有辦法?」
謝雲溪想了想。她知道張時文找她,是想讓謝記糧行出頭,平抑糧價。畢竟,眾所周知,謝記糧行有糧。
「辦法倒是有,不過,需要軍需所幫忙。」
張時文愣了愣,連忙說:「夫人,軍需糧草動不得!」
謝雲溪笑了:「張大人以為我要動用軍需糧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