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西又嘆了口氣。一言難盡。
郴州城雖然依舊熱鬧,但是他們商會的日子並不好過。以前大家一起,到哪裡都能說得上話,即便是北涼人在這裡的時候,他們的話也有些用,但現在不頂用了。
姚青山有些糊塗了。
「這郴州城的買賣不好做了嗎?」
「這倒不是!」陳洛西如實回來。
姚青山愣了愣,壓低了聲音問:「那是上頭的人……不好打交道嗎?」
開鋪子要交稅,每個地方的賦稅不一樣,和種地一樣,賦稅重了,這做買賣的人也難以維持。
陳洛西想了想,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郴州府衙的張大人等人並不是不好打交道,相反他們鼓勵經商,只是規矩頗多,不講情面。
姚青山看陳洛西這副樣子,心裡一緊。以為真是賦稅加重了。他把鋪子拿回來,也看到了商機,若是賦稅很重,那就頭疼了。
他問起了時下郴州的賦稅情況。
「這一塊跟以前一樣。」
姚青山不明白了。經商環境可以,賦稅也不重,商會的日子怎麼就不好過了。
陳洛西招了招手,低聲把袁博文進城後,辦了何家的事情告訴了姚青山。
姚青山愣住了,何有為那廝可不是個好東西,原來是這件事情把郴州商會的人嚇到了。
「陳會長不會是被這事嚇到了吧?何掌柜是何掌柜,咱們是咱們,只要咱們遵紀守法,應該沒事吧。」
陳洛西搖頭,「你跟我們不一樣,郴州城破的時候你家離開了,我們沒走成,在北涼人治下的日子不好過啊,難免要打些交道。那袁大人最恨北涼人了,他不會放過我們這些人的!」
姚青山笑了:「陳會長多慮了,我與袁大人打過交道,他不是這樣的人!府衙之所以抄了何家,應該是何家犯了大忌。他若是真看不慣郴州商會,一定會進城後就會取締了郴州商會。」
陳洛西愣住:「你跟袁大人打過交道?」
姚青山點頭:「我與他早就結識了,眼下就住在袁府,不過,等楓葉巷那邊的宅院收拾出來後,我們就會搬出來。」
陳洛西眼睛一下子亮了,一把抓住了姚青山:「姚掌柜!您怎麼不早說?」
姚青山笑著。這件事情怎麼能亂嚷?
「來!來!來!姚掌柜,我敬你!」陳洛西一掃先前的沮喪,熱情招待姚青山。
姚青山欣然隨同。
幾杯酒下肚後,陳洛西說:「姚掌柜,你既然回來了,郴州商會的事兒也要出一份力啊!」
晉州軍進城後,他們商會的人想盡了辦法,才找到一個接近的機會,結果人家根本不領情,轉頭就把何家辦了,可把他們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