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陶語然禮貌說道。
柯鳴今天說還倒沒有那麼欠揍了，但依舊是一副冷冷的樣子。
「不用，」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本小冊子遞給陶語然，「這是養護的注意事項，給你。」
陶語然沒想到他還這麼貼心地準備了養護手冊，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連連道謝。
兩人正在門口站著，鄒聞淵從旁邊的電梯走了出來。
看到門口的兩人，他腳步一頓。
柯鳴將東西送到後，也不再廢話，直接轉身就走了。
鄒聞淵見到人離開後才問陶語然：
「剛剛那是？」
陶語然指了指腳邊的那盆蘭花。
「來送貨的，我買的蘭花，你看怎麼樣？」
鄒聞淵蹲下仔細觀察了那盆蘭花才說：
「看起來長得很不錯，這是什麼品種的蘭花？」
此時只有幾個小小的花劍從長葉中抽出來，鄒聞淵暫時不能判斷具體是什麼種類。
「賣家說是翡翠蘭。」
陶語然也蹲在旁邊觀察著這株在她看來平平無奇的蘭花，很難想像它開花之後會有照片上那麼好看。
鄒聞淵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笑著說：
「這種確實很好看，但價格也不便宜吧？」
陶語然撓撓後腦勺，「也還好吧，給阿姨的嘛，自然要好看的才行。」
「這幾天你幫忙養護一下怎麼樣？我擔心自己一不小心給它養死了就不好了。」
鄒聞淵想起之前送了兩盆多肉，陶語然沒一周就給養死了，還是很相信她可以干出來這事。
「好，那我先搬到我家。」
陶語然又將手中的小冊子遞給他，「吶，這是賣家送的養護手冊，也給你吧。」
鄒聞淵接過手冊看了看，還是手寫的，合上手冊收進了公文包里。
傍晚，夕陽西下，天空被染成橙紅色和紫色，微風吹拂著樹葉，發出沙沙聲。
吃過晚飯後，陶語然和鄒聞淵來到了陽台上賞景。
陶語然被鄒聞淵壓在陽台的小角落裡，被吻得有些頭暈。
夏天的傍晚，還有些燥熱的空氣中，夾雜著各種花卉的清香，身前的人帶著些侵略性，將陶語然吻得身體發軟，幾乎快要站不住。
她雙手緊緊抓住鄒聞淵的衣襟，試圖保持平衡，灼熱的大手用力地扶住她的腰，兩人貼得極近。
而只有一牆之隔，咕嚕正在自己的小窩玩著玩具。
自從陶語然上次說了不想在毛孩子面前親熱，鄒聞淵就總是將她拉到各種角落親親。
但今天，總感覺格外熱烈。
陶語然踮著腳雙手圈住鄒聞淵的脖子，有些氣喘地問道：
「怎麼了？」
今天的鄒聞淵有些怪怪的。
平時一絲不苟的鄒律師此刻有些委屈巴巴地說：
「你今天看了他好久。」
「嗯？」她今天看了誰？
陶語然思索一番，今天好像也只見了柯鳴一個人。
「這你也要吃醋？我們今天第一次見呢，就在門口說了兩句話。」
陶語然輕拍了一下鄒聞淵的脖頸，覺得他這醋吃的可真是莫名其妙。
「我看見了，你看得眼睛都直了。」依舊委屈巴巴的語氣。
「那就是欣賞，對美好事物的欣賞，而且就多看了兩眼，哪有你說的那樣！」陶語然紅著耳朵反駁。
「可他看著就很年輕，而我比你大這麼多歲。」
不知道為什麼，從簡單的一句話中，陶語然聽出鄒聞淵內心深處的一絲不安。
她輕彈了一下鄒聞淵的腦門，覺得現在的他和平常那個運籌帷幄的鄒律師可一點都不像。
戀愛中的人，可能真的會智商下降吧。
「只是大六歲，又不是十六，你幹嘛這麼在意？」
該不會是她上回一句玩笑話，鄒聞淵當真了吧？
要是知道鄒聞淵這麼在意，她肯定不會調侃他年紀大，和她都有代溝了。
鄒聞淵將陶語然緊緊抱在懷中，有些低沉地說：
「只是覺得你可以配的上更好的人，一樣年紀，充滿活力的人。」
愛大概真的會讓人卑微到塵埃里，他總是會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多，不夠好。
鄒聞淵深知自己是個無趣的人，周圍同事都說他是個工作狂，像個機器一樣，總是少了點人情味。
和他在一起的生活，應該就是這麼寡淡無味吧，而她明明是那麼鮮活的一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