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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七分,全都在路青雪身上。
瞥了眼柔情百合花,韵春将视线眺到路青雪身上。
平静地质问:“你对星姐说你是我炮|友?”
路青雪眼尾挑起,泪痣跟着一起动了动,婉转:“我没说,她猜的。”
“你默认了?”
“没有。”
韵春哦了声。
“她现在问我你是谁。”
“你怎么说的?”
“我还没说。”
韵春:“我想…把你说出来。”
路青雪无言看向她。
她忐忑地问:“可以吗?”
路青雪剪下花枝的根部,随即抬眸看向韵春,“可以呀。”
三个字就已经让韵春心口紧缩,紧接着路青雪又说:“之后肯定会有接触,总不能一辈子瞒着她吧?”
“一辈子?”韵春重复。
“嗯,一辈子。”
路青雪注意在花上,回复的有些漫不经心。
尽管如此,还是让韵春心跳不受控制,全身的血液翻腾。她清了清嗓子,低声:“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路青雪将百合花插|进花瓶,又拿起了一枝韵春不知道叫什么的绿色的,长满圆形叶子的花,弯眸看她,“你什么意思?”
“就那个意思啊。”韵春低声道了一句。
路青雪敛眸。
听见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韵春回过头,嘴上说:“算了,先不跟你说了。”
她心里挺紧张的。
消息声让她转移注意,找到了个换话题的机会。
她一直没回,秦星发了个问号给她。
韵春:[是路青雪。]
秦星:[她回来了?]
韵春:[嗯。]
下一秒韵春的手机响起铃声。
秦星打了电话过来。
一接通,对面响起的不是秦星声音,而是——
向来安稳沉着的莫月,声线颤抖:“让她接电话。”
语气里满满的期盼和不安。
韵春开着免提,莫月的话自然传到了路青雪耳中。
韵春看向路青雪。
只见路青雪勾了勾唇,闪现到了韵春身边。缓缓弯下腰,凑到了韵春脸边。
韵春鼻尖立刻充满了一道芬香。香味是桌上的那些花儿?路青雪沾上了它们的体香?
不,这个味道韵春很熟悉,是路青雪身上清淡的石榴香。
哪怕两人昨夜还拥吻,做过了那般亲密的事,可此刻路青雪的靠近,依旧让韵春怦然心动。
还有脑海里循环放着那句‘一辈子’,韵春更加心跳不已。
她略显拘谨的把手机举到路青雪面前,好让路青雪和莫月说话。可她又不受控制地朝路青雪靠过去,甚至因为路青雪的发丝垂在她的肩膀边,发梢扫得有些痒,韵春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很没骨气的偷偷吸气,嗅路青雪头发的味道。
还是很清淡的一股香。
她听见路青雪笑了一声,以为是对莫月笑的,可是一抬眼,发现路青雪在冲她笑。
韵春:“…”
她瞬间别过脸。
小动作被发现了,好丢脸。
一个呼吸的时间,韵春后脑勺多出了一个手,温柔地安抚她。
韵春慌乱的心先是空了一拍,紧接着心里踊跃出的,是比粥里的糖还要甜的滋味。
韵春别向一旁的脸转向了路青雪,紧抿的唇泄露了内心羞涩与笑意。
路青雪手按揉着韵春脑袋,见韵春没事了后,才用打趣的口吻对手机那端说:“小月,好久不见。”
那边沉寂良久,最后未说一句挂断了电话。
韵春不明所以时,路青雪说:“她要过来找我了。”
韵春放下手机,问路青雪这样做是为什么。
路青雪:“什么为什么?”
韵春:“你之前不是说不会跟活着的人产生联系吗?怎么现在变了?”
路青雪回答:“她们想我,让她们见到我也挺好。”
“……嗯。”
“我也怕你对她们说你能见到我,但一直拿不出证据,她们会把你当成臆想症。”
韵月琴之前对她说的话,直到此刻还在路青雪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担心韵春会被身边的人误会。
而且就像她说的,以后的日子那么长,难道她要让韵春瞒着所有人,看似孤独一人的模样过一生吗?
对外人或许可以,韵春不在乎外人的评价。可韵春身边的人来说,不管她们是否接受她的存在,不管她和韵春能不能在一起…
路青雪想,她都该出现的。
韵春喝了粥,收拾碗筷后,坐到路青雪身边。看路青雪插花的同时,她问:“那大老板怎么见你?难道也给她开鬼眼?”
听到这话,路青雪修花的手一顿,眸底的湖面掀起了几分汹涌。
韵春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她。
“不需要。”
见韵春面露疑惑,路青雪笑:“现在我想让谁看见我,谁就能看见。”
韵春惊了,真的假的?
盯向韵春的双眼,路青雪轻声:“你怕不怕?”
话题转变衔接不上,韵春一愣:“什么?”
“开鬼眼后看到它们,你怕吗?”
问这个啊…
韵春懒懒地靠在路青雪身边,回:“它们有什么好怕的?有徐阿姨给我的符纸,它们伤害不到我。看着看着,我就习惯了。这么多年,我只怕过一件事。”
韵春看向路青雪的侧脸,若无其事地笑,“我就怕再也看不见你。”
还好,她看见了。
“不过每当我看到一个鬼的时候,我就不怕了。因为这眼睛只要还能看到鬼,也就是说,总有一天会见到你。”
韵春下巴抵在路青雪肩膀,用很低的声音,说秘密似的悄咪咪道:“所以啊,我才不怕呢。”
路青雪眸底蓄满悲伤,却将笑意浮在表面。她从桌上的花中挑出开得最好的一枝玫瑰递到韵春面前。
“历经磨难,终会拥有属于沧桑的浪漫。”
韵春接过了玫瑰花。
路青雪的松开了手但没离开,指尖上移在了花瓣,轻抚而过。
玫瑰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多情,禁不住地颤了颤。
路青雪指尖很快从花瓣移开,来到韵春的脸颊。
她如同轻抚玫瑰花时轻触韵春,深情款款却又小心翼翼。韵春不是温室里栽种的,她是沙漠里生长并靠自己顽强绽开的独一无二的花。
放轻动作才能呵护她,不让她凋零一片花瓣。
路青雪声音似和煦的光温柔:“花会枯萎,但勇敢的你,永远盛开在四季。”
路青雪说完吻上了韵春脸颊,感受到韵春脸颊在刹那间升温,路青雪将眸底的悲用笑意覆盖,冲韵春眨眼轻笑,“我又羞羞了。”
韵春睫毛快速眨了两下,将没被亲的那边脸冲向路青雪:“这边也羞一下。”
满足韵春说的后,路青雪唇来到韵春耳边,视线瞥过了韵春腿上的伤痕,柔声道:“一个人走了这么久,辛苦了。”
“以后的路,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路青雪说:“让我来。”
韵春眼里流露出怔意,耳边回荡路青雪的话。
她抿唇:“一起。”
周围的空气凝滞,随后被路青雪的笑打断,路青雪的笑如同往后日子里的细水长流,那般值得眷恋。
笑得韵春贪得无厌,想多看这一抹笑许久。
路青雪应:“好,一起。”
“一起撑起我们的天,无惧风浪共同向前走。”路青雪手搭在韵春胸口,感受到韵春持续跳动的心脏。就算韵春不说,路青雪也知道,这里…有她。
随着韵春心的跳动,路青雪忽然感觉,她和韵春在用同一颗心脏。
她没有心跳,可韵春的心…是不是有为她跳动呢?
哪怕只为她跳过一下,她就知足了。
但肯定不止一下。路青雪自信地想。
小乖,谢谢你没放弃我;谢谢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坚韧;谢谢你对我的喜欢。而这喜欢,是不是也变成了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