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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了我」,蕭忱語氣驟然加重,宛若要將自己的話印刻進林蓁的腦海,「日後無論朝堂還是宮闈,你為所欲為,無人敢詬病半字。」

「這樣的人生,豈不快哉?」

蕭忱嘴角微微翹起一點兒弧度:「當初你對我笑意盈盈,還贊我笑得好看,你可知當時我在想什麼,我想的是,環住你,和你坐擁天下的快意!」

他的手在袖口停駐須臾,接著把手伸到林蓁面前,掌心中是剛剛在府衙要給林蓁的龍佩。

「母親給你我的龍鳳佩,你把它收好。母親遺願你嫁個好人家,除了在我身邊,我想不到你還有更好的去處。」

蕭忱言語自然,動作流暢一氣呵成,似乎完全沒考慮林蓁可能會拒絕。

他掌心的龍佩水潤通透,巧奪天工,林蓁看著龍佩,思緒翻湧,如果他是自己的哥哥,該多麼完美,她寧願再不嫁人陪伴哥哥一生,報答「母親」的慈愛,報答哥哥的恩寵。可現在這塊龍佩,像燒紅的烙鐵冒著熱氣,她心中發顫,沒有接住它的勇氣。

林蓁再次看向雲娘,她眼眶泛紅,蕭忱的話她聽得明白,卻沒有一句言語,勸林蓁的言語,林蓁的眼眸也泛起酸意,雲娘知道她的心意,那她就沒什麼顧慮,她要說出實情,攔住蕭忱的念想。

「殿下,當初臣女對殿下笑,對殿下示好,皆因那時臣女以為殿下為臣女胞兄,出於兄妹情誼,希望殿下開心順心。

臣女雖不是母親親生,但母親生前並不知曉,給了臣女世上最溫柔的母愛,在臣女心中,殿下就是臣女哥哥,這份兄妹之情永遠不會改變,若殿下應允,臣女願意以妹妹身份侍奉殿下左右,永不再嫁。」

蕭忱端肅的面容現出一絲裂痕,雲娘說林蓁一無所知,全是謊言?她對自己毫無情意,都是自己妄想痴夢?!

黑雲在裂痕縫隙里翻騰咆哮,張牙舞爪般似乎下一刻就要撕裂縫隙,在這間房裡電閃雷鳴,然而,獠牙只在裂痕邊緣閃現了一瞬,裂痕便失了蹤跡沒留下丁點兒殘跡,蕭忱淡聲道:「既認我為兄,口口聲聲殿下臣女,連哥哥也不願意喚一聲?」

他目光落在林蓁身上,似千斤重擔的壓迫,眼神執著,耐心十足,林蓁唇微微動了動,囁喏了好一會兒,終是開口輕輕喚了聲:「哥哥。」

聲音短促,輕飄飄地似幻如夢,然瞬間填滿了蕭忱心中某處角落,讓他心頭霎時說不出的燙貼,就算自己妄想痴夢,也是她引火上身,他有什麼得不到?不該得?不配得?

在方懷簡告訴他林蓁鳳佩之時,他挖心掏肝般疼,這才意識到她早就靜悄悄占據了心房,紮根在隱蔽角落默默滋生,與他骨血相融,他痛恨他惱怒,卻不知該恨誰惱誰,直到在雲娘處事情戲劇般有了轉折,他的心早就飛到了潭州,飛到觀雲庵妹妹的野墳,直到親手挖出妹妹遺骸,他心痛的同時也心安。

他體會過內心被甜蜜希翼浸泡,也煎熬過瞬間跌入深淵永無光明的黑暗,諸般滋味他一一品嘗,他當然要做實這一切。

慢慢來罷,先是朋友再是哥哥,以後會是親親哥哥。

蕭忱道:「喚我哥哥,便要真正當我為哥哥,哥哥自然護你遂你心愿,會讓時彥很快消逝。」

應該道聲謝謝,擺脫時彥是林蓁大半年心愿,可這會兒喉嚨似被什麼東西堵住,時彥兩個字發不出聲,林蓁顫著聲應道:「哥哥,我知道了。」

蕭忱心裡閃過一絲滿意,他看向雲娘,問道:「雲娘,你說謊,你說我們兄妹之事無人知曉,妹妹怎麼以前就知道,我是她的哥哥?」

雲娘撲通跪了下來,情急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蕭忱心裡明白幾分,現下他也不在意雲娘曾經的話語裡孰真孰假各占幾分,只關心實際結果,他在意的東西如何攫取。

他將雲娘拉起來,囑咐道:「雲娘,你我什麼情分?難道我會為難你,不考慮你的難處?以後不可。」

他語氣淡然,語速不疾不徐,字字卻似重鼓擂心,不怒自威

的氣勢讓雲娘只有俯首稱是的份兒,心中再不敢生出一絲隱瞞。

蕭忱將手中龍佩塞在雲娘手心,溫聲道:「你和妹妹好久未見,不打擾你們聊貼己話,這塊龍佩你讓妹妹收好,別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

雲娘見蕭忱身影消失在窗欞,才頹然坐在繡墩上,渾身失了力氣。雖然和蕭忱沒說幾句話,可精神緊繃似隨時會斷的弦,直到他離開,才發覺大汗淋漓,後背衣裳濕透。

蕭忱辦事果決的人突然改變心意認林蓁為妹妹,雲娘狐疑,可臨走前他叮囑自己的話,讓她如墜冰窟,就知道,他死不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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