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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是年過而立被公司「優化」的技術人才,聰明冷靜,遇事不慌,有條有理,為了造雞棚能專門寫一份三千字的規劃案,做飯時連淘米水的高度都要度量精確,可以說把「理性」刻進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女主是鄉下精神小妹,芳齡二十八,在烏煙瘴氣的家庭里長大,小時候看姑姑暴打出軌姑父後為了孩子強行不離婚,長大後看偏心爺奶天天被耀祖小叔啃老,兩眼一睜就是爹媽混合雙罵,兩眼一閉,夢裡都是倆老人家割其他孩子的肉餵么子那隻白眼鷹,從此信奉不婚不育的真理,高中畢業就離家獨自生活,憑一間可能囊括了整個宇宙商品的小賣部養活自己。

男主相貌英俊,女主相貌平平,前者內斂克制,後者一腔暴脾氣。

從設定上就天南海北的兩個人被命運(編劇)之手強行揉到一起,上演了一幕幕熱熱鬧鬧的大戲,包括但不限於:

男主在女主的小賣鋪里買到生蟲陳米,帶著證據過去問責時,女主直接拉著他找到供貨商家裡,和平協商不成堵著人門口口吐芬芳,罵到整個小區的住戶爭相叫好,並錄下她的金句放到網上,讓她一炮而紅。

女主養的貓不見了,六神無主之際遇到男主,請他幫忙尋找。他通過貓咪一天的行蹤抽絲剝繭,循著蛛絲馬跡一路摸到貓販子的落腳地,然後一邊抱出傷痕累累的貓貓,一邊假裝拉架,給女主創造機會揍得貓販子鼻青臉腫。

男主個人線(待寫)是當代文學,女主個人線(待寫)是家長里短極品親戚虐渣打臉,一文一武,一柔一剛,一理性一感性,是天生對頭,也是天生一對的互補。

觀昏曉:牛逼。

不得不說,臨卿和真的有點東西,最佳編劇實至名歸,單只一條感情線就寫得趣味橫生,不硬凹般配,不硬熬糖精,讓觀眾先走進他們的生活,他們本身,再從他們的交往拉扯中清晰體會到感情的升溫、變質全過程,自然而然地嗑上CP。

本來一切都很好,初稿即可定稿,觀昏曉誇獎的話在嘴裡增刪潤色好幾遍,硬是卡在好幾個似曾相識的細節上,怎麼都說不出口。

「怎麼樣表弟,你覺得哪裡有問題?」臨卿和掛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滿臉期待地看著他,筆記本電腦就擱在腿上,隨時做好修改準備。

觀昏曉想了又想,字斟句酌地問:「我看女主暴打貓販子這段,你特意做了動作設計,看著有點眼熟,有原型嗎?」

「有啊!」一張嘴就吐仙氣的臨卿和用力點頭,「初中那會兒,你被校霸帶人圍毆的事你還記得嗎?當時我剛好來祁縣看你,接到你們班長的電話後急匆匆地趕去解救,一到地方就看見你一挑五揍翻全場,踩著校霸腦袋問他要不要再打的曠世絕景,震撼了我幼小的心靈好幾年!」

觀昏曉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所以?」

「所以我把你揍校霸那幾招化用給了我的女主,怎麼樣?是不是只看文字也很帥?有沒有更喜歡以前的自己了?」

「……我謝謝你。」

他到底為什麼會產生自己不喜歡以前的自己的錯覺?!

臨卿和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劇本,也沒意識到自己被陰陽怪氣了,興沖沖扯著表弟的袖子說:「不僅這裡,男女主的初吻我也是從你身上取材的!」

「什麼?」觀昏曉一愣。

他幾時跟人接過吻?

男女主的初吻是吻額頭,他也沒吻過誰的額頭啊?

正疑惑著,觀昏曉忽然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大受震撼的貓叫,回頭一看,就見天竅在瓷磚地板上腳滑打跌,呲溜著就過來了,一頭撞在他腿上也沒反應,自顧自地仰望臨卿和,愕然瞪大眼睛。

初吻?什麼初吻?取材是什麼意思?

之前調查的人沒跟它說觀昏曉談過戀愛啊!

「男主……不是,天竅你來啦!」

看到主寵兩個如出一轍的表情,臨卿和的笑容更燦爛了:「就前幾天,天竅給你賠罪的時候,你不是親了它額頭嗎?那一幕非常唯美,特別有鏡頭感、小說感,我也是因此有了靈感,才得以爆肝三天寫完感情線!」

聽他說完,天竅支楞成兔子的耳朵才緩緩放下去,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忍不住隨著他的表情回味那個吻,嘴角上揚,溜圓眼睛彎彎,尾尖愜意地拍動。

它是高興了,觀昏曉卻傻眼了。

他抄起劇本糊表哥臉上,皮笑肉不笑地問:「主動親額頭的是女主,所以你從我身上取的是女主的材?」

臨卿和的笑意僵在臉上,如同風吹日曬後斑駁的舊報紙,一半死板,一半裂開。

「這個,咳,我可以解釋。」他拿下劇本,小心翼翼地藏到身後,「咱們就是說創作這種事,重要的不是……誒、誒……表弟你別動手……別拿計算機……不是,剪刀也不行……哎呀!」

表兄弟二人在快遞點裡項莊舞劍,荊軻刺秦,短兵相接,廉頗負荊——主要是指臨卿和抱頭鼠竄,用最大的音量求最慫的饒,看得天竅嘎嘎樂。

笑鬧過後,觀昏曉call來一輛摩的,將表哥踹上車,囑咐司機:「師傅,麻煩你盯著他進屋關門再走,我怕他一下車就睡死在門口。」

帶著厚重機車帽的酷哥司機比了個OK:「了解,加個微信,給你錄視頻。」

「您是這個。」觀昏曉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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