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堅仁身後諸位都有些繃起臉來,論家世,真還稱不上誰就比誰更好。
趙堅仁面色一沉,「賤蹄子,少在這兒給我胡說八道!」
「趙公子,各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不過一小女子,何必這麼出口成髒呢,平白讓人看了笑話。」沐雲舒始終保持嘴角上揚的弧度,說話語氣淡然平和,倒顯得趙堅仁低了一籌。
「你!」眼前這個伶牙俐齒的女人真是,像是他的克星一般,屢屢讓人破功。
「夠了。」那被稱呼為元庭的男子,一臉沉鬱,想他之雅名,白白被趙堅仁這粗俗之態拉低了檔次,「趙兄注意言辭。」
「沐雲舒,你這開門還做不做生意了?對客人的態度,就是攔在門口咄咄逼人嗎?」江茹音接著話茬,沒等元庭說出就此離開的話。
「奧,原來江小姐是來捧場的啊,怪我怪我,我還以為,以江小姐的胸襟氣度,應該不會上趕著來見我的。」
江茹音忍下怒氣,跟沐雲舒沒什麼好言語糾纏的,江茹音直直往地上甩下一錠金子,「給我們備房,你們這兒上好的吃食都拿來,要最好的,還有演出呢,演出可以開始了。」話語間頤指氣使,「這金子夠不夠付?不夠再來問我拿。」
沐雲舒臉色毫無波動,彎腰撿起地下金錠,「喲,果真還是我們丞相府的小姐,出手闊綽。不過江小姐,我們這兒的包間,應該容不下諸位這麼多人,只能委屈各位在大廳落座了,還有,吃食請自去門口小吃攤買,喜歡什麼就挑什麼,不然品種那麼多,各人口味不一,我可不知道要給諸位上點什麼。啊,對了,我們的演出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能開始哦,請耐心等待。」
說著利索把金錠往懷裡收,這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
「你!我們是貴客……」江茹音話還沒說完,
沐雲舒利落告退,「後台演出需要一些準備,容我失陪,各位自便。」
說著轉身就走,根本不理會江茹音的言語,直把人氣得就要仰倒。
眼看著元庭不讚賞的目光瞥來,才堪堪穩住了貴女的面。
沐雲舒走得坦然,那領頭的叫元庭的男人,似乎很講究所謂的世家禮節,自視甚高,這樣也好,倒是不擔心他們亂做什麼手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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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台,諸位演員夥伴也都聽聞了外頭的喧鬧,見沐雲舒進來,急忙圍過來。
「怎麼樣了雲舒,外頭那些人……」
「沒事兒,你們只管好好演出,我會看著辦的。」沐雲舒寬慰著。
有什麼,不過又是逞些口舌之能,自己明兒轉頭就能拿這些世家公子小姐當筏子,做個免費的宣傳。
「不過你們需得穩住心態,他們可能嘴上不太好聽。」沐雲舒提前打預防針。
「嗐,這有什麼,這幾天遇到的奇葩男人海了去了,我現在都能撿著些笑笑了。」欣蕊大喇喇地說著,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還把沐雲舒隨口說出來的「奇葩」學了去。
眾人圍笑著,大家的心態更穩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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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演出結束,台上眾人緩緩鞠躬致謝。
江茹音這才有些回過神來,她剛剛竟真有些看入迷了,簡直是奇怪!
她又側頭看看身旁幾位小姐,也都沉浸在劇情當中,眼裡還閃著淚光。
唯有元庭幾個男子,蹙著眉頭一臉不贊同。
她趕緊甩了甩腦袋,把剛剛演出的內容拋到腦後,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簡直有辱斯文!」江茹音罵道,一副極不滿意的模樣。
誰知沐雲舒站在舞台一側,正直直看向她,嘴角噙著略帶諷刺意味的笑,顯然是把她之前的神態看了個清楚。
江茹音臉色僵愣了一瞬。
元庭一聲冷哼,很是不屑。
的確不知所云,一群女子一台戲,又是辱罵了狀元郎,又是折了郡主的身份,難登大雅之堂。
元庭自覺,身為公主的准駙馬,他有義務維護皇家顏面。
勾手喊來沐雲舒,「這齣戲不能演。」
「為何?」
「有損皇室形象,隱射公主,爾等豈敢。」元庭一臉不願和她多講話的樣子,義正言辭地站在制高點上。
簡直無語,沐雲舒寧可跟江茹音吵,也不想跟這種看似溫柔儒雅,實則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多交流,累得慌。
「我想,元公子大概還管不到這麼多。」
元庭已是不耐煩,「既你不願改錯,那我會請巡捕衙門出手,拿下你整個劇院。」簡直敬酒不吃吃罰酒。
江茹音在一旁幸災樂禍極了,沒想到元庭會出手,這可是意外之喜。
「這可是內閣首輔元閣老之孫,亦是未來的駙馬,他說的話當然管用。」言語間滿是快意。
沐雲舒剛要開口,門外傳來一聲嬌喝,
「我看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