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巫族到了嗎?他們不是最擅長處理這些嗎?」
「之前北巫族都在通緝那滕香,人員分散得很,這小城裡就幾個蹲守的,據說都過去了,但一過去就沒了消息。」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所有人就等在這裡?誰知道無根穢霧要在這飄多久?」
滕香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眉頭皺緊了。
陳溯雪低頭看著她霜雪一樣白皙又漠然的小臉,問她:「等?」
蟬蛻後來又找到了,只是滕香不用他動手,自己對著溪水捏了一張臉,和她原本的臉很像,只是少了幾分昳麗,多了一些生人勿進的淡漠。
滕香沒說話,卻是在想,在記憶里,無根穢霧還要再過幾月才出現。
怎麼現在這樣一座平平無奇的小城裡就有無根穢霧了?
她抬頭看向陳溯雪,淡聲問:「你覺得是為什麼?」
北荒清州離這裡很遠,無根穢霧就算出現得早,也不該出現在這裡,而是應該出現在北荒清州極其附近。
一路上過來,沒聽說其他地方有。
陳溯雪目光朝那條攔截住所有人的大江看了一眼,聲音低沉:「永流大江有亂流,至今無人知道是為什麼,如果無晝城那裡也有呢?」
那麼,永流大江的亂流,或許是與須彌洞有所聯通。
滕香垂眸,卻想到了陳溯雪後來入了南河劍宗一事。
而南河劍宗外的無晝城外,就有一條永流大江。
月如酒站在兩人中間,但是感覺自己仿佛被屏蔽了一般,聽不懂這兩人莫名其妙的你一言我一句,滿臉茫茫然。
陳溯雪偏頭看一眼月如酒:「你去打探一下消息,看無晝城附近有沒有無根穢霧。」
月如酒性情溫和,卻有探聽趣聞消息的喜好,雖覺得不明所以,但這倒也是正合他意,忙就混入人群里。
滕香從人群里出來,往路邊走,陳溯雪跟在她身後。
鈴鐺叮鈴鈴的,此時沒人注意到,只有陳溯雪垂頭看著她走動間從裙擺下露出來的金色鈴鐺。
……
月如酒很快回來。
帶回了無晝城也出現無根穢霧的消息,南河劍宗派了好些劍修下山協助北巫族處理,死了好多人了。
滕香心裡卻是無動於衷,她不在意誰會因為這些死,她內心漠然一片,甚至生出一種最好那無根穢霧將北巫族全吞噬了的瘋狂念頭。
「城門開了!」
人群里不知道誰叫了一聲。
月如酒消息靈通:「城主請城外諸多修者入內幫忙驅逐無根穢霧,獎勵諸多寶物。」
陳溯雪嗤笑一聲。
月如酒也十分汗顏,誰不知道無根穢霧除了北巫族外,其他修者毫無辦法。
大多數修者一聽,紛紛退卻了入城的打算,城可以不入,命不可以不要啊!
所有人往外退時,有人卻逆行往前走。
叮鈴鈴的聲音在人群里響起,眾人看去,見是個渾身穿著亮晶晶的貌美女修,身旁還跟了兩個男修。
一個身穿青衣,俊美清雋,另一個卻是貌如惡鬼,只風度雅致。
「抱歉,請問入城後去何處尋無根穢霧?」
月如酒微笑著問守城的衛士。
守城衛士呆了一瞬,看看不說話的滕香和陳溯雪,忙親自在前帶路。
入了城,陳溯雪摸了摸左耳垂上的黑玉珏,懶聲對滕香說:「一會兒我要摘黑玉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