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抬步欲進校園找人,忽然注意到校門口岑依洄的身影。她靜靜地站在那裡,面容平淡,沒有被刁難後的委屈,只有陷入某種難題的茫然。
看起來像是物理又沒考及格。
岑依洄聽到梁澤喊自己名字,方回過神,在梁澤和蔣靜沙的注視下,走向跑車。
正巧趙瀾開了車來接蔣靜沙,趙瀾見到岑依洄,和藹地笑著提醒她,考完試要去舞蹈房加練彩排春晚的芭蕾節目。節目組來了通知,會增加岑依洄露臉畫面以及獨舞時長。
「好的,我知道了。」岑依洄乖巧地應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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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休息一天,岑依洄去骨科醫院進行理療。
她有多年理療經驗,本不需要梁澤陪同。但申城醫療體系流程與香港有區別,加之康復科獨占專門的病區,容易摸不著路。頭回問診,梁澤一道前往。
專家號在專門的樓層,梁澤熟門熟路帶岑依洄坐電梯。
「梁澤哥哥,你來過啊?」
「以前踢球受過傷。」
正說著,電梯門打開,迎面走來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叫了梁澤名字。岑依洄瞧見醫生白大褂的胸口銘牌,寫著「蔣文彬主任醫師」。根據姓氏,岑依洄猜測他是蔣靜沙的爸爸。
果然,梁澤叫了聲:「舅舅。」
岑依洄張口也要叫「舅舅」,忽覺不妥,話到嘴邊變成「蔣醫生你好」。
蔣文彬人如其名,文質彬彬,眉宇間透著幾分知識分子的和氣親切,「依洄,你好,我聽趙瀾提起過你。」
與康復科專家預約的時間臨近,匆匆和蔣文彬打過招呼,兩人前去就診。
診室內,康復專家詢問了岑依洄訓練狀況,建議她今天先進行一次深層組織按摩,緩解肌肉緊張和疲勞。
「梁澤哥哥,按摩需要九十分鐘,你去別的地方逛逛吧。」
梁澤點頭:「我有事去找下我舅舅。」
岑依洄:「好,結束了我找你。」
康復科醫生說岑依洄訓練量過度,按摩前後,搭配力度適中的筋膜槍和泡沫滾軸一起使用。醫生的技術很好,按得她渾身舒暢差點睡著,岑依洄伸了個懶腰,結束了還意猶未盡。
蔣文彬的科室在另外樓層,需先回到中央大廳,再換另一部電梯。
骨科就診樓層繁忙許多,一踏出電梯,就聽到嘈雜的吵架聲,岑依洄以為是病患醫鬧,穿過人群想找梁澤,卻被一聲憤怒嘹亮的罵聲定在原地:
「黎玥!誰讓你來醫院的?給我回去!」
黎玥哭得梨花帶雨,「我不想學理化,我就要去跳舞,為什麼停掉我的舞蹈課,你和媽媽能不逼我嗎?」
對面的男人被一群病患圍觀,丟了臉面,抓著黎玥手臂往前拖:「你現在就給我回家!」
黎玥被扯得踉蹌一下,她爸熟視無睹,繼續將她往前拽,「你跳了那麼多年,又沒跳出名堂,別做藝術家的夢,好好讀書考大學。」
「你再逼我我就去死。」黎玥一邊抽噎一邊威脅。
男人無動於衷:「那你去啊。」
長廊盡頭另一位女醫生快步趕來,滿臉心疼,牽起黎玥的手,「玥玥,別在醫院鬧,先跟媽媽回家。」同時白了丈夫一眼,「你閉嘴,別再說話。」
護士趕圍觀的病人和家屬回房,岑依洄忘記找梁澤這件事,沉默地坐在不鏽鋼長椅上,反倒是梁澤找了過來。
「梁澤哥哥。」岑依洄仰起臉。
梁澤直勾勾地盯著她:「回家吧。」
第11章 摔倒 只有抱著她的梁澤聽到了。……
日曆翻到2008年1月23日。
這一天,明誠高中學生返校拿成績單和寒假作業。
岑依然清晨推開別墅大門,花園一片白茫茫映入眼帘。噴泉邊緣堆攢積雪有半指高,岑依洄摘下手套,捏了一排迷你小雪人。
梁澤一出門就看到岑依洄的無聊行徑。
岑依洄察覺身後來人,手心端著小雪人,立起身回頭:「梁澤哥哥,現在出發去學校嗎?」
「是。」梁澤望著岑依洄凍得通紅的手心,「不冷嗎?」
「有點冷,你等我一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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