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左堯包著她的手,並未太用力,「暖一些了嗎?」
岑依洄輕抿了下唇,只幾秒鐘的時間,她腦海閃過一個念頭:要不就讓他握著吧。至少,他能為她解決目前火燒眉毛的住房問題。
岑依洄不傻,聽得出張左堯口中的「租房」,是他很輕易就能辦到的事。
從前周惠宣同男友約會,偶爾也捎上岑依洄。在中環和尖沙咀那些優雅浪漫的餐廳里,岑依洄見過各式各樣的有錢男人,去握周惠宣的手。
鑑於周惠宣再三叮囑岑依洄,不准她搗亂破壞約會,否則下次不帶她,岑依洄每次都很乖地在邊上喝果汁。
她像一個觀察員,閒來無事,研究母親的微表情變化,以及男士們手腕機械錶上的圖案。
如今,岑依洄自己也被男生握住手。
她終於理解,母親當初面對那些男人,嘴角總是不經意間躍起一絲篤定、勝利的笑容。看似母親的手被男人圈住,事實上,那些男人也被母親套牢。
岑依洄垂下眼眸。原來想要達成目的,付出的代價並不多,只是牽手而已。總好過去住那間破舊的招待所。
張左堯死死盯著岑依洄的眼睛。
她的睫毛纖長濃密,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像兩把舒張的小扇子。也許自己可以成為親吻她睫毛的人,張左堯生出這個念頭時,不由感到雀躍。
耽擱時間越長,張左堯愈加充滿信心。
顫動的指尖泄漏了岑依洄內心的搖擺,但她始終沒有將手抽走,這便是一種默許。
「依洄,我已經追了你一學期,我很喜歡你,不想只做朋友。」張左堯誘惑道,「你不想提家裡的事,我保證不多問一句。我願意陪你解決問題。」
面前有一條又寬又平坦的路,岑依洄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她緩緩地抬撩起眼皮,嘴唇動了動,還沒說話,熟悉的跑車引擎聲兇悍迅猛地在耳邊響起。
兩束強光由遠而近直直地襲來。
岑依洄畏光,偏過頭眯起眼,下意識抽回自己的手,擋在臉前。
跑車呲啦一個擺尾停到路邊,距離岑依洄不過兩三米的距離。
岑依洄慢慢放下手。與此同時,跑車的車門被推開。岑依洄看清來人,她陡然瞠大眼睛:「梁澤哥哥。」
張左堯比梁澤小兩屆,自然曾在學校見過這位風雲人物。可岑依洄為什麼喊梁澤哥哥?莫非兩人是親戚?
壓下心底狐疑,張左堯客氣恭敬地打招呼:「梁澤學長,你好。」
梁澤這才平靜地看他一眼,眸光短暫地輕輕點過他的臉龐和雙手,「你好。」
隨即轉向岑依洄,問:「這麼晚,還不回家?」
「我……」岑依洄有點心虛,眼神不自覺地躲開梁澤,「正打算回去呢。」
梁澤「嗯」了聲,拉開副駕駛車門:「時間太晚了,上車吧,我送你。」
岑依洄顧不得探究梁澤為何出現此地,匆匆忙忙進了梁澤車裡。她怕張左堯說漏嘴,泄漏了她的真實住址,屆時她說過的謊言全會被拆穿。
梁澤摔上副駕駛門,回頭對著張左堯一頷首,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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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車轉過街角,毫無徵兆地停在路邊,岑依洄身體慣性向前,她手忙腳亂抓緊安全帶。
梁澤轉向她,問:「你現在住哪裡?」
岑依洄以為他忘記了住址,便說:「我住紫荊名苑啊,園成路371弄。」
大眼睛眨啊眨的模樣萬分真誠。
梁澤看了她一會兒,「行,紫荊名苑。」
不知是否是錯覺,岑依洄從梁澤的聲音中聽出一絲冷諷,車速也比剛才猛烈。岑依洄心下一緊:「梁澤哥哥,你怎麼會恰巧出現在匯圓商場?在附近玩嗎?」
梁澤不耐煩:「到紫荊名苑前你別開口說話。」
岑依洄怔住,梁澤已經很久沒用這樣糟糕的態度與她交流了。跑車空間太過狹隘,岑依洄找不到合適的呼吸頻率,簡直如坐針氈如芒刺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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