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念隔一會兒才回覆:「好的。」
岑依洄中暑症狀輕微,休息了半小時得到緩解,打算繼續上崗奉獻。
梁澤對岑依洄崇高的思想覺悟表示讚揚,然後阻止了她在再次中暑邊緣試探的想法,將她帶去餐廳,吃頓午飯補充體力。
世博園區的餐飲集合世界各地風味,梁澤挑了家有空座的日式簡餐店。
剛入座,隔壁餐桌的小女孩猶猶豫豫地起身,緊張又期待地遞上一個玫紅色數位相機,請岑依洄幫忙,給她和爺爺照一張合影。
岑依洄欣然應允,找角度橫幅和豎幅各拍了幾張,將相機遞還:「看一下照片,還滿意嗎?」
相機里,小女孩和爺爺同時比出經典的剪刀手,女孩笑眯眯地點頭說「滿意」,還給岑依洄推薦咖喱牛肉飯好吃。
岑依洄剛坐回位子,梁澤目光忽然望向窗外,同時做了個抬臂示意的動作。岑依洄捧著菜單,順著梁澤的視線,目光越過落地玻璃窗,遠處走來兩男一女。
從薛嘉念進入餐廳的那刻起,岑依洄察覺有一道不友好的審視目光,靜靜落在她身上,令她些許不舒服。
岑依洄大大方方地對視過去,薛嘉念移開了打量的眼神,而那種被審視的感覺卻沒消散。
除了薛嘉念和潘俊,剩餘的男生叫李覓,看得出他們和梁澤的關係相當熟稔,互動起來自然輕鬆。
梁澤給同學介紹:「這位是我的妹妹,依洄。」
「原來你就是梁澤的妹妹啊,」潘俊彬彬有禮,「依洄,很高興認識你。」
岑依然安靜地點頭打招呼。她臉色還有點虛弱,穿著翻領的綠白漸變色志願短袖,比實際年齡更顯小,其他人當真以為她是梁澤某個親戚家的小孩。
餐廳沒有點單服務員,需要統一去櫃檯,梁澤和李覓去買套餐,岑依洄隨手拿起一張飲料菜單,研究花花綠綠的圖片。
對面的潘俊胳膊肘輕碰下薛嘉念,低聲道:「你看,人家梁澤真的是去照顧妹妹,你別擺臉色不高興了。」
薛嘉念瞥了眼岑依洄,身上隱隱攜帶的敵意消失不見,「我哪有不高興?又不是一定要梁澤陪著我才能逛。」
潘俊笑道:「少嘴硬,我們可是特地給你倆製造獨處機會的,千萬把握好。」
薛嘉念笑罵了句「神經」。
這些話如同輕風飄入岑依洄耳朵,她沒反應,只是低著頭,目光長久地停留在菜單上的一張果汁圖片。
「纖體獼猴桃混合果蔬汁,」梁澤點單回來,掃了眼發呆的岑依洄,「一直盯著,是想喝嗎?」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岑依洄。
岑依洄其實並不想喝酸酸澀澀的獼猴桃汁,但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梁澤放下取餐牌,再次起身,「嗯,我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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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依洄當天回家,心頭琢磨一件事:她已經成年,並且高中畢業,還應該繼續住梁澤的房子嗎?
雖然名義上,她是交房租的租客,但梁澤從沒正兒八經收過錢,只讓她按時存入小香豬儲蓄罐。
岑依洄搖了搖罐子,裡面有相當可觀數量的百元大鈔。
既然梁澤沒有明確提出讓她離開,岑依洄便一如往常。
七月中旬,身邊同學陸陸續續錄取通知書,紛紛在社交空間放照片分享喜悅。岑依洄打開同學們的謝師宴邀請函,心底微微泛起波瀾。
她也收到了第一志願學校的錄取通知,打開聯繫人列表,只著重通知了梁澤。
然而梁澤遲遲沒回復。
岑依洄的腦海里,莫名其妙浮現薛嘉念端量她時的眼神,思維跟著不受控制地發散。她心想,梁澤應該正陪同學遊覽申城,在江邊吹風談笑或在豫園看燈。
胡思亂想的檔子,蔣靜沙發來消息:依洄,要不要出去唱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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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的結果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班裡這次遭遇最大滑鐵盧的,是偏科的蔣靜沙。她慘不忍睹的總分,和目標院校相差十萬八千里。
在查到分數的那一刻,趙瀾就決定送女兒出國,她緊急委託中介機構,為蔣靜沙匹配合適的語言學校就讀。
蔣靜沙消沉了好幾天,終於在一個晚上,按捺不住煩躁,找獨居的岑依洄出去消解心情,還喊上了季霖。
高中生的娛樂活動乏善可陳,無非是吃飯、運動和唱K。蔣靜沙想著放縱奢侈一回,便在點評網上找了家人均消費極高的KTV,看評價,這家KTV在最受女性客戶歡迎排行榜上位列第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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