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眉大眼當初就是因為□□做的牢,這貨死性難改,尚未接受好社會主義改造。
傅斌聽完按摩店地址,「嗯」了一聲,沒放心上。
找提供特殊服務的按摩店易如反掌,難的是賺支付大保健的錢。傅斌在工廠上過班,一天干十幾個小時,他算了算,一個月最多到手五六千,撇去生活費和房租,剩餘的錢都不夠做全套。
傅斌堅信,進廠打工沒有未來。
濃眉大眼好奇道:「斌仔,你到底偷了什麼東西被抓進來的?」
「前後一共兩台筆記本電腦,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傅斌不以為意,「學生宿舍能有什麼值錢玩意兒。」
兩台筆記本,也就萬把塊錢,他竟然在監獄待了兩年。
傅斌面上不顯,心底恨得咬牙切齒,千怪萬怪,只怪運氣不好,被那個女學生撞個正著。
一定是女學生報案指認、提供線索,才讓警方短時間鎖定他。
隊伍輪到傅斌,監獄工作人員掌著大勺,從不鏽鋼大鍋里舀了幾顆糯嘰香濃的湯圓,盛進他的碗裡。
傅斌在獄中是勞動積極分子,他臉上掛著笑,說「謝謝」。
腦海不期然地閃過女學生的臉,以及她被推倒時,腰間露出的一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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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依洄此刻在學校舞房,陪蘇睿練舞。
蘇睿和定製假肢磨合了快一年,期間在香港重新接受過一次修復手術,定位器也換成更精密的磁吸紐扣款,粘在小腿上,絲毫不突兀。
岑依洄架起攝像機,目光移至蘇睿芭蕾裙下方的金屬機械肢,再三確認:「現在跳舞真的行嗎?需不需要再練一段時間?」
蘇睿做了兩個深呼吸,緩緩踮起腳尖,假肢的腿部線條鋒利硬朗:「總得有第一次嘗試。依洄,開始錄吧。」
價值百萬的假肢,靈活度也不如真實的腿,蘇睿手臂儘量舒展,只求完成,不求完美。跳了五分鍾,仿佛跑完三千米,汗水打濕額前頭髮,臉頰浮起運動後健康的紅。
音樂停止,蘇睿叉著腰,大口喘粗氣:「依洄,我剛才跳得怎麼樣?」
岑依洄也緊張出一把汗,摁了錄像機停止鍵,真心實意誇讚:「好!」
蘇睿一邊喝水,一邊湊上前觀看回放。視頻中,她的舞蹈動作略顯生硬,宛如回到初學舞蹈的姿態。能跳到這地步,其實已經超出預期。
蘇睿高興道:「依洄,就練到這兒吧,晚上一起吃個飯?」
岑依洄看了眼時間:「不吃了,今天是冬至,我約了梁澤。」
冬至時節,職員不停工,學生不停學,並非重要的團聚節氣,本地居民唯一重視的習俗是燒紙祭祖。
一些小區的地面上,殘留大大小小的燒紙焦痕,痕跡外圍畫一道缺了口子的圓圈,方便去世的先人進來取供品紙錢。
但蘇睿又想到,每逢節假日,岑依洄不管颳風下雨都要和她梁澤哥哥一起過,便見怪不怪,揮揮手離開,「那我找其他人吃飯,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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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依洄背著包去了學校停車場。
梁澤曾經那輛拉風炫酷的跑車,已經換成氣質沉穩的黑色商務轎車。
岑依洄平日極少開車,今天領了任務,去機場迎接出差回申城的梁澤本人。誰知到了機場大廳,就看到翻滾的大屏幕上,顯示梁澤的航班延誤。
她打開手機留言。
-二回:我在出口處的咖啡店等你哦。
安檢外的咖啡店客流稀少,岑依洄找了一個臨窗座位,登錄外文小說翻譯的後台,結算提現上個月分成。
銀行卡很快收到到帳提醒。
岑依洄掃一眼卡內總餘額,心說最近好像走了財運。
先是兼職翻譯的那套美校青春小說成功上市,她不僅拿到出版尾款,還因為那系列書在青少年群體中反響熱烈,加印了一批。
其次便是在線網站的翻譯分成。這兩年,智能機品牌井噴式增長,帶動各個大大小小的APP流量水漲船高,網站有了流量收益和GG收益,到她手裡的分紅自然也多。
岑依洄琢磨著存款數額,同時打開收藏的房產網站。
很可惜存款增速沒趕上房價漲速。
正當岑依洄計算首付比例時,佳千的電話又打來,通知她,閱讀網站的分成計算方式重新改革,需要兼職譯者重新簽一份補充合同。
岑依洄翻閱站短新發來的兼職計費公式,最明顯的一塊變更,是提高了有效互動的計算門檻。
譯者獲取分成的係數,主要取決於有效互動數量,改變有效互動的算法,就相當於變相削減了譯者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