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晚風時不時攜帶廳內隱隱浮動的交談聲,灌入他耳朵。
-梁澤:我到門口了
沒過多久,岑依洄發來回復。
-二回:好,我馬上到
梁澤盤算著,這個點,招待宴還沒結束,他正想告訴岑依洄「別著急」,就見大門裡出現一道纖細身影,單手搭黑色西裝,步履急匆地邁下台階朝他奔來。
手機灌進口袋,梁澤張開雙臂,接住撲進他懷裡的岑依洄。
髮絲淡淡的草本清香竄入梁澤鼻腔,他垂眸,笑聲有種難以言喻的蠱惑性:「這麼著急?」
岑依洄仰起臉:「怕你久等嘛。收到你信息,我和師姐打過招呼就閃了。」
梁澤親了她一下,隨即攬著她肩膀坐進車中。
黑色轎車的尾燈匯入穿行不息的車流,張左堯立在台階上方,平靜無波地望著岑依洄高中時期喊哥哥的男人,帶她離開。
-
岑依洄提前一周收拾去夏威夷的行李。
她帶了兩個三十寸行李箱,猶嫌不夠,想往梁澤的箱子裡再塞一點。
岑依洄試探著商量:「梁澤哥哥,我想……」
梁澤提前預判,鐵面無私地拒絕:「不要想了,不行。」
岑依洄無語凝咽:「我還有兩雙涼鞋放不進去了。」
梁澤建議:「再帶一個箱子。」
岑依洄想了想,反正回程肯定要買東西,有多餘空間也好,便去儲藏室拿第三個行李箱。
她出行陣仗頗大,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搬家。反觀梁澤,除了護照銀行卡,基本是輕鬆上陣,半個小時就整理完。
趁岑依洄忙前忙後,梁澤將定製的戒指也放進箱子。
岑依洄在和梁澤旅行這件事上展現出極大焦慮,她說不清緣由,總覺得缺些什麼。常常睡前一驚一乍,下床鼓搗半天,往行李箱添置物品,隨後又被梁澤強制回臥室休息。
期間梁澤照例回梁家吃過一頓飯,他告訴梁興華,有和岑依洄求婚的打算。梁興華反常地沒發火,只冷厲一句:「我看你是要頭腦發熱到底!」
梁澤不否認,他確實上頭到頭腦發熱。
否則誰會迫不及待向剛畢業的女友求婚呢?
如果求婚,岑依洄會答應嗎?
應該會吧。
梁澤心想,岑依洄愛他,從身體到靈魂,都屬於他。
從前道貌岸然地提出給岑依洄當「哥哥」,但梁澤很清楚,自己並非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哥哥」。
在岑依洄剛成年的那一年,他一邊以「照顧」的名義把人放在身邊,另一邊強勢地在她尚且空白的情感世界裡填滿自己的影子,斷絕了岑依洄選擇其他人的可能性。
確定自己喜歡上岑依洄,毫無遲疑地展開追求。一個失去家人庇護的女孩,抗拒能力有限,梁澤很明白這一點。
他沒耐心等岑依洄長更大、思想變得更成熟,得到了機會,便以狂風暴雨的侵入姿態占有她的全部。
喜歡就要得到,這是他作用於岑依洄的信條。
岑依洄的許多男女認知,都來源於他熱情熾烈的情感澆灌和調教。他鼓勵她打開身體,引導她熟悉並契合自己的癖好,慢慢地將她拉到深邃激烈的情/欲中,令她和他一樣上癮沉淪。
——如果真打算當一個「好哥哥」,萬不該如此教導「妹妹」。
但梁澤不僅做了,還做得毫無悔意。
戒指盒默默躺在行李箱角落,某晚梁澤和岑依洄親密過後,產生一股衝動——想立刻為她戴上。
如果她答應,就溫柔地吻她,如果不答應,那就干到她改口。
然而想法只是一閃而過。在求婚這件大事上,他想給岑依洄浪漫難忘的體驗。
更何況,岑依洄目前正四肢無力、渾身赤/裸地躺在薄被內,估計她手都懶得抬一下,並非講正事的好時機。
距離出發時間越近,岑依洄失眠症狀越厲害,擔心飛機時間延誤,擔心證件沒帶齊全,擔心簽證出問題……梁澤抱著她安撫:「有我在,你哪來這麼多擔心?」
岑依洄撲通躺下,眼睛眨啊眨望天花板:「我也覺得奇怪,這次出門很不淡定,總覺得……」
總覺得會出岔子,無法成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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