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人重逢後的第二次見面,脫離了金碧輝煌的酒會,卸下了酒場上體面偽裝的話術,始料不及的撞進了對方的生活里。
許深看溫馳依舊穿著一身米白西裝,便知道人是從酒會上直接過來的,估計連晚飯也沒吃。
行程安排的還挺密。
「今晚是平安夜。」
溫馳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許深不明就裡,看了眼對方單薄的西裝,拎著手中大包小包的東西走了過去:「叫代駕了嗎?」
「你來當司機麼?我付錢的。」
許深選擇性無視了溫池的話:「好好等代駕,我先走了。」
許深剛走過溫馳靠著的路燈,羽絨服便被對方突然一拽,手中的塑膠袋呲嚓一陣響。
「我手機沒電了。」溫馳抬眼道,給了許深一個微笑。
許深看著笑呵呵的溫馳,感到有些頭大,皺著眉呼出一口氣,把右手拎著的塑膠袋放地上,從兜里掏出手機來:「我幫你叫。」
溫馳拿手擋在了許深剛按亮的手機上,許深的拇指碰到了溫池的手掌,感覺對方的手凍的跟冰棍一樣。
「我胃疼,」溫馳輕聲說道,緩緩抬眼瞧著許琛,在寒風中顯得楚楚可憐,「你知道我家的胃藥在哪。」
許深:搞什麼?早知道換條道了。
想歸想,許深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眼靠在路燈杆上捂著胃的溫馳,長嘆了口氣,語氣不算友善:
「車鑰匙。」
溫馳本想坐在副駕駛上,結果剛拉開車門,許深便把拎著的大包小包的塑膠袋放了上去,然後車門一合,再打開後車門,把溫馳跟拎小雞仔一樣扔了進去。
溫馳抬眼看著反視鏡里的許琛,對方皺著眉頭挎著個臉,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在夜晚寬闊筆直的馬路上把車開得奔馳飛快。
「我想吐。」
「回你家吐去,我不想聞味兒。」
許深一臉面無表情,專心當個正經的代駕。溫馳沒意思的聳聳肩,手肘撐在凸起來的車把旁,默不作聲地微微蜷起身來,抑制著胃中翻湧的噁心和陣陣的抽痛。
許深車技了得,很快便開到了溫馳的別墅門口,停穩車往後一看,發現后座上的人早已醉的不知死活,再次深深嘆了口氣,開了車門把人架起來,拖著朝房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