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馳算是發現了,從知道自己沒事後,許深便一直在指桑罵槐,罵的甚是高級。
這人之前嘴皮子就厲害,能和自己打個來回,現如今經過五年創業的摸爬滾打,語言內化得是越發的老練,罵人不帶髒字。
許深盯著跟吃貓食一樣的溫馳,環顧了一下一樓,無聲的嘆了口氣說道:「吃完飯回樓上休息,茶几上的藥也記得收拾進去。沒事什麼的話我就先走了。」說完便轉身抬腳朝門口走去。
溫馳立即抬頭看了眼牆上的表,快八點了,然後扭頭朝許深喊道:「你晚上有事?」
許深頭也不回:「有事。」
「什麼事?」
溫馳脫口而出,說完發現自己這話問的不太合適——時間不對,人也不對。
許深走到玄關處的腳步一頓,沉了幾秒後喊了聲。
「溫馳。」
許深轉過身來,「你為什麼還留著我的衣服?」
衣服?
溫馳明顯一愣,下意識的往二樓主臥方向抬頭,抬到一半反應過來,脖子硬生生停住,調整好表情朝許深不在意的笑道:
「哦,我看你那些衣服挺新的,扔了怪可惜,便留在衣櫃裡了,你要是不提我都快忘了。」
許深眯著眼盯著溫馳,聽到溫馳最後一句話時低頭笑了一聲,然後抬眼神色不清的瞧著溫池臉上毫無破綻的笑容。
「那些衣服啊..….一個快要忘乾淨這件事情的人,昨晚跟詐屍似的拉住我,精確的指出了那件黑色羽絨服的位置。溫馳,別跟我說你是做夢夢到的。」
草,是自己告訴許深衣服位置的?!
溫馳當下一懵,恨不得把自己的腦子掏出來,跟看紀錄片一樣捋下自己忘得一乾二淨的酒後歷史。
自己憑什麼覺得是許深被吐髒衣服後主動翻的衣櫃?真燒傻了?
許深望著溫馳臉上一閃而過的兵荒馬亂,想了想後抬腿朝溫馳走來,手掌撐在餐桌邊,沉下聲音說道:
「溫馳,從酒會開始,到今天下午的微信,再到剛剛衣服的事情,從我們一相逢,你便給我一種,你好像還在意我的錯覺。」
溫馳抬頭看著面前近距離的許深,聽著對方口中一句一頓的話,感覺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連帶著耳膜都跟著一起震動,腦袋真的像被燒化一樣嗡嗡作響,燙的轉不過彎來。
許深盯著溫馳僵住的動作和因為發燒而略顯茫然的表情,皺著眉努力分辨對方現在的意圖。
溫馳這人,就像是在一片黑暗裡隨時會出現的斷崖,他曾經摔下過一次,如今已經不想再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