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馳把臉深埋進許深的脖頸處,許深側頭靠著溫馳的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對方的背。
「沒事了——」
「我今晚睡客房。」
許深話沒說完,懷裡的溫馳突然一個起身,人踉蹌了一下便要往客房走去。
懷裡當即落了個空,許深有些愣的看向溫馳還在晃著的背影,一個起身拽住了對方:「你等等——」
感覺衣袖被拉住,溫馳吸了一口氣猛然轉身,拽下許深的衣領抬腳吻上了對方的嘴唇,舌尖破開唇縫進入上顎進行掃蕩,把許深的話連帶著呼吸一起堵了回去。
交錯的鼻息隨著距離的拉遠而變得冰冷,溫馳的眼角還帶著淚痕,扯出了一抹笑看向一臉懵的許深:「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什麼?」許深感覺喉嚨乾澀,剛剛激烈的吻卻讓人心裡發疼。
「那你想要什麼?」溫馳突然極為諷刺地笑了一聲,「許深別忘了,我們現在只是在玩兒,誰把誰當真。」
溫馳撂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進了客房,許深清晰地聽到了「砰」的關門聲,然後緊接著響起了「咔嚓」的一聲反鎖。
「……」
「..….哈…哈哈…」
許深看著緊閉的客房臥室門笑了幾聲,然後垂下頭深吸了幾口氣,後退幾步「撲通」坐倒在了沙發上。
想笑,又想哭,痛苦,卻又憤怒,許深感覺自己要被情緒裹挾,一時間胸口直直發悶。
「呃……」許深掃了眼茶几上的蛋糕盒,仰起頭來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燈,感覺自己要溺死在不暢的呼吸中。
溫馳將客房門反鎖後沒有開燈,在一片漆黑里將視線定到衣柜上。
猛然拉開衣櫃門,溫馳把衣櫃下方摺疊的衣物掏出來扔在床上,看著空白的櫥櫃頓了一下,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蜷縮了進去。
溫馳克制住呼吸,在漆黑中瞪大眼睛,努力找尋著剛剛襲擊大腦的回憶。
脖頸下方隱隱發痛,溫馳左手發抖的捂住脖子,胃部的抽痛向上頂著喉嚨,呼吸也跟著開始顫抖。
黑暗,光亮,伸出的手,被發現的人。
自從小時候對黑暗產生懼怕心理後,溫馳便一直強行讓自己適應黑暗。
遮光性能良好的窗簾,睡覺時戴上的眼罩,夜晚靜悄悄的別墅,打開玻璃,凜冬的寒風下是深邃的黑夜。
他一直覺得自己怕黑,所以才想要去厭惡治療,他覺得自己漸漸地成功了,因為他開始享受黑夜的寂靜與孤獨。
「真實的自我就像月光下的海。」
溫馳的回憶穿梭到D城的海邊,落雪,狂風,黑夜,海面,四下無人,濤聲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