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玲說完聳著肩小聲比了個「噓」,然後在許深「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中往後探了個頭。
好巧不巧就和偏頭看過來的溫馳對上了視線。
薛玲眼睛當即一亮,隨意拎了把婚裙往前走了兩步,人突然就相見恨晚的握上了溫馳的手。
「久聞盛名啊溫畫家!你可能沒什麼印象,其實我之前去醫院看過你。哇……你這眼睛,果然還是睜開更好看,簡直勾魂!」
人能熱情到什麼地步?溫馳現在才算是有了體會,薛玲自來熟的性格簡直讓他夢回D城烤肉店那晚。
該說真不愧和周茂天是一對兒嗎。
「那還真是可惜了,沒能在當時就親眼見到像您這樣美麗的女士。」溫馳的嘴皮子也不是閒置的,「勾魂」的桃花眼一彎,十分順暢流利的就回了話。
畢竟在話術這方面,他可謂是風流老手。
就在溫馳極其紳士的托起薛玲的手想要來個社交界普遍的手背吻時,結果人剛一個低頭就被許深利落地捂住了嘴。
「你倆,一個名花有草,一個名草有草,能不能有點兒意識啊。」許深帶著溫馳往後退了幾步,仿佛面前的薛玲是個會橫刀奪愛的強盜。
「噢~」薛玲頗為ⓃⒻ可惜地攤了攤手,人突然壓低聲音朝溫馳說道,「話說馳哥知不知道在你昏迷期間,你家許深可憐的那樣……怎麼說呢?就像是淋了雨的棄——」
「哎?!新娘子怎麼在這兒?!」
許深慌亂之中當即一聲長嘯,成功吸引了遠處整理擺盤的伴娘們的注意。
於是薛玲嘴還半張著,就被自己怒氣沖沖的小姐妹們三下五除二的架回了室內,人被迫在尾音禁了言。
微風掀起海面層層波紋,綠草在土壤里野蠻生長。
溫馳揚起的眉眼被飛揚的髮絲隱隱遮擋,帶笑的嗓音掀起許深酥酥麻意:「棄犬?」
許深撐著架勢吸了口氣清了下嗓子,結果還是在溫馳似有實質的目光中敗下陣來,人無奈泄下了剛剛的裝模作樣,低頭擁住了對方。
「胡說,我明明是有主的人,他才不會拋棄我。」
溫馳:請問有個大高個突然在懷裡撒嬌怎麼搞?
溫馳的笑聲麻麻的震著許深的胸腔,許深感覺自己被一雙手回擁住,春風帶著對方的笑意飄入他的耳中。
溫馳:「是啊,我怎麼可能拋下我對這個世界的眷戀。」
溫馳突然後悔自己小時候許的那份「沒有來生」的願,因為許深的出現,讓他好像對這個世界有了歸眷。
但是也沒太大關係,下輩子不會再見了,他們只有現在相愛。
「咚——咚——」
教堂的鐘聲敲響新人的相牽,玫瑰的花瓣灑在新娘前行的道路,為腳印鋪滿不散余香的花路。